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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姝半睁着眼睛,  靠在石壁上,看着面前的一切,  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穿着黄色抽绳户外服的青年蹲在南姝面前,  在洞窟阴暗的光线里,露出白白的牙齿,对着南姝笑。

“看起来南姝小姐姐不想看见我呀。”

南姝病情没有好转,  甚至还在恶化,身体紧巴巴地疼,好像拧到一块的毛巾,冷冰冰地没有冒出一滴汗来让她退烧。

所剩无几的力气勉强用来思考。

“你抓我到这里,  有什么目的。”

禹逸飞连装都装不下去了,他特别不开心地将目光撇向一旁,  顶着腮帮子,  压制着怒火。

最后忍不了,怒气腾腾地瞪向南姝,  “你真把自己当个仙儿了,  觉得是个人都得天天觊觎你的美貌?一年多了我还放不下你,  下了降头一样对你朝思暮想,死皮白赖地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拐你?”

南姝闭了闭眼,  回想昨日那凶险的种种。

她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根本没有多少求生的时间,身上历来随身会带一些小玩意,南姝记得自己掏出来用过,  但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成功,身体就在一片天昏地暗里失重,继而丧失了意识。

现在看来,自己好像成功了。

应该是滚到了什么隐蔽的地方,  歹徒因为一些原因没来得及找到她,被禹逸飞碰巧救下。

看南姝对自己的怒火视若无睹,禹逸飞像泄了气的皮球,眼神变得幽怨。

“姐姐,我救了你哎!你自己滚下山昏迷不醒,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没气儿了!”

南姝闭目眼神,“嗯。”

禹逸飞睁大眼,“嗯?嗯是个什么意思!?”

南姝对救命恩人冷漠淡然的态度,让禹逸飞深觉荒谬。

“你怎么也得说声谢谢吧!就一个嗯,没了?”

南姝根本没有将禹逸飞的小情绪放在眼里,口吻理智好像在审犯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禹逸飞坐在地面上,眼神迟疑地看了会南姝,没好气地说,“我爸在这里有地,他把我送到这里护林。”

南姝沉默一会,说,“原来是被发配流放了,看来你爸也没你想的这么宠你。”

被嘲笑的禹逸飞无趣地抱膝打量外面的雨幕。

一年前确实在南姝面前扬言,自己是独子,无论做什么他父亲都会保他。

好歹是生活在大城市的人,禹逸飞没有严涛这么无知无畏,他其实那时心里也打鼓,但南姝实在是踩到了他自尊的底线,便也不管不顾地要吓她一吓。

谁知道南姝真请得傅惊野这尊大佛,就连他父亲也救不了他了。

家里生意因此受到严重影响,父亲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就心灰意冷地把他丢进了大山沟沟,说再也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禹逸飞现在是打心眼里觉得,还是读书好,日子平平无奇但至少有爸妈疼。

但这些话禹逸飞绝对不会跟南姝讲。

“不用考试,还相当自由,待一辈子我都乐意。”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话听起来真像挽尊,不如不说。

禹逸飞如芒在背,悄悄朝后竖着耳朵留意南姝的回答。

结果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一个字。

直到禹逸飞都想去她鼻子下面摸一摸,看还有没有气儿,南姝开口了。

“谢谢。“

禹逸飞以为自己听错了,手指怔怔地顿在半空,而后他看见南姝缓慢地睁开眼睛。

曾经黑色珍珠那样的宝光熠熠的瞳仁,被病痛灭了灵气,灰暗地将他望着。

“但仍旧不能否认你是个人渣。”

禹逸飞翻了个白眼,也没生气,用一种为她可惜的语气道,“南姝啊,虽然是事实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吧,你也不怕死在这荒郊野岭的。”

历来在南姝心里,恩与仇各是各的,没有相互抵消的说法,她显然记恨着禹逸飞此前在潼城给她带来的麻烦。

当然禹逸飞也记得他与南姝发生的一切。

“跳板让你当了,陆星盏的人情你也做了,慕英更是让你去了,你日子过得好好的,就我成了大冤种,傻兮兮地被你骗得团团转,我说什么了吗?”

南姝养精蓄锐,“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把我拖下水,起初也不是我拽着你来害我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

她的确聪明,的确有手段,这种情况下也能在他的陷害中明哲保身,还反将一军,跳出一个插翅难逃的死局,这是一种本事,不是一种过错。

挺招人忌恨的。

“那你现在不也得求我?都走投无路了,骨头还这么硬。”

禹逸飞气闷地嘟囔。

南姝稍稍恢复了些力气,“找得到出山的路吗?”

禹逸飞是在巡视过程中掉队的,除了一些必要物资,无法跟同伴取得联系,他原本是打算自己找回去,结果半路遇到南姝。

禹逸飞来的时间不短了,“我当然知道公路在哪里。就是你这个样子,跋山涉水能扛得住么?”

南姝:“能。”

她自醒来,第一次神色还算认真地注视禹逸飞。

昔日伶俐诡黠的眼睛在病中一片灰蒙,凝着层湿气。

皮肤毫无血色,鬓角发丝濡湿,凌乱颓废,黑白分明。

少女如同封印在玉像里的妖物,安放于无人涉足的冰层深处,美艳不可方物,却只能远观,脆弱易碎,却有诡异的力量。

她微抬手指,戳了戳禹逸飞,驱使他。

“蹲下来,让我上去。”

禹逸飞:“……“

这个女的到底是仗着什么如此有恃无恐?自己都这幅处境了,还能对别人颐指气使地命令?她真以为所有人都会听话地任她差使和操控么?

背着南姝行走了几公里山路的禹逸飞,在心里如此咒骂。

南姝像一朵病恹恹、蔫哒哒的花,在禹逸飞背上耷拉着,实话说,没什么重量,禹逸飞背着不算太辛苦。

“先去营地,然后跟外界取得联系,你病得厉害,让救护车来带你去市里。”

南姝不说话。

禹逸飞自顾自说着,好一通后,他忽然记起什么。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惨成这样?”

南姝难得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了,才想起来问她。

“有人追杀我。”

禹逸飞脚步一顿。

肉眼可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瞳孔猛缩,冒出冷汗。

“你你你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南姝淡然:“你要是害怕,可以把我放下。”

禹逸飞双脚发抖,僵了很久,然后他奔跑了起来,像只山里逃窜的野兔。

夜幕四合,让大山变得危险起来。

禹逸飞心惊胆战地找了个藏身的地方,大气不敢出地窝着,火都不敢点。

“你没骗我吧?”

这是禹逸飞问的第n次。

南姝终于不胜其烦,“家族仇人,趁外出游学对我下手,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人不会罢休,依然会在山里寻找我的下落,在安全出山之前,我不能被他们找到。”

大山里危机四伏,野兽出没,路又不好走,现在不是能赶路的时候。

禹逸飞慢慢地承认了这个现实。

他一咬牙,“既然我救了你,就要救到底。”

也许大概应该……这些人是来找南姝的,不会轻易对毫不相干的人下杀手吧。

“就是……你要是出去了,跟我父亲爸妈求求情,还是让我回家吧。”世家出面,父亲怎么也会卖个面子。

南姝点了下头,“好。”

看来禹逸飞还不知道她已经被赶出南家了。

饿了一天,禹逸飞找出点压缩饼干,拿出水壶的时候,发现破了个口子,水漏完了。

吃了饼干,两人都已经渴得不行。

禹逸飞犹豫了又犹豫,做了两个小时的心理斗争,实在忍不住口渴的痛苦,拿起水壶出去。

南姝即便是没怎么走路,但以她虚弱的身体状况,趴在人背上都耗体力。

禹逸飞走后没多久,南姝被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冲袭,睁眼天旋地转,脑子里有种细胞和神经处处崩裂的抽痛,没过多时她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朦朦胧胧之间,遮挡山洞的植物被撕开,淡淡的火光暴露在黑夜里。

高大强壮的成年男性,身负危险的攻击性,站在外面,阴险地盯着他失而复得的猎物。

惨白的月光照亮他嘴角狰狞的笑容。

是杀手!

禹逸飞呢?他在哪里?是被发现然后杀掉了吗?

那人踩碎满地的树枝,杀气腾腾地向南姝走过来,就要朝她下手。

忽然间,有个身影从上面跃下来,像一只猛禽扑咬走犬,与歹徒搏斗起来。

南姝想趁此逃脱,却像个木头弹不得。

再加上很早开始,南姝的眼睛就充血发炎,肿得厉害,现下眼球痛得好像被放在火上烤,更别说看东西,她完全跟个瞎子无异。

耳边的搏杀声骇人,忽然间有个人冲过来,把她抗在身上就抢走了。

呼啸的山风疾驰而过。

南姝像个麻袋,被粗暴地挟持着,河滩石子飞溅的声音在夜晚格外突出。

没过多久,只听一声惨叫。

南姝与扛着她的人一同摔倒在地。

“别别别——艹!”

拳脚暴击声中,响起禹逸飞崩溃的咆哮,“不是一伙的!我跟那人不是一伙的!!!!”

禹逸飞被单方面压制在地上,脸都要被埋进石子里了。

这辈子没被打得这么惨,他简直痛得要吐血,又气又委屈,“我刚刚不是在配合你嘛!”

月色下,禹逸飞的脸被照亮,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好歹还是让对方发现了他的眼熟。

“谁叫你跑得这么猥琐。”松开钳制,收回那差点就要拧段禹逸飞脖子的手,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禹逸飞,好像叫这个名字,我记得没错吧?”

苍莽的月光下,杀机暗藏的深山中,青年背光而立,汗珠在夜色下泛着冷光,刚厮杀过一场,身上还残留着阴狠的杀气。

禹逸飞被直接趴在地上罢工,咳嗽着哑声道,“你去看看南姝吧……”

傅惊野从禹逸飞身上跨过去,找到倒在浅水里的南姝。

南姝:咕噜咕噜,终于有人……咕噜咕噜……想起我了……咕噜咕噜……

=

“这里不能久留,要赶紧走。”

傅惊野背起南姝,像一戒备的头狼,有着比平日更肃杀的危险气息。

禹逸飞全身现在还在痛,没敢抱怨傅惊野,只问,“那个人不是已经被你打倒了吗。”

傅惊野打量着禹逸飞,“不只一个,不出所料,后面还有一群。”

傅惊野不是只身进山,他当然会带人马,但后来傅惊野发现乌泱泱一群人目标太大,他需要在暗处,于敌人先找到南姝之前,将她救下来。当务之急已经不是追凶,因此他需要丢掉这冗长的队伍。

禹逸飞整个人傻在原地。

像刚刚那种穷凶极恶的人,还有一群???

事情危险程度远远超乎禹逸飞预料,如果他之前就知道是这种真刀真枪的追杀,怎么也不会跟南姝扯上关系。

傅惊野看出了禹逸飞想要打退堂鼓的心思,“刚才那人已经看到你了,你现在是他们的目标了,如果你一个人能打得过,可以分开走。”

禹逸飞连忙否认,“我没这个想法。”

傅惊野让禹逸飞给背上的南姝调整一下姿势,“尽量往上挪,不然她待着难受。”

禹逸飞仔细地将身体软塌塌,目前不省人事南姝摆在中心位置,重心对了,南姝的眉头松了松,看上去舒服了不少。

南姝的感受好点了,傅惊野放下心加快脚步赶路。

禹逸飞找到下一个藏身地点时,天已经蒙蒙亮。

南姝在低热中慢慢苏醒过来。

面前已经可以生火,噼里啪啦的木头崩裂声传到耳朵里。

“是我。”

傅惊野为给南姝取暖,将她抱了一夜。

南姝显然早就知道是傅惊野,她认得他的味道,所以醒在他怀中并没有惊慌。

“你一个人来的么?”

傅惊野点头,“一个人会更轻便,你放心,有我在那些人伤害不了你。”

傅惊野天花板级别的武力值,南姝是见识过的,但这不是擂台,生死一线间,即便是实力满级,但也逃脱不了运气的制约,真不能保证百分百全身而退。

南姝没说这种丧气话,理智与他讲明利害,“这群人没有上次在元华区的那些歹徒好对付。”

傅惊野当然能感受到。

这次的人,都是高手,身手了得,侦查力强,极其擅长野地实战。

“时间拖久了,对我们不利。”

南姝轻轻“嗯”了声。

傅惊野把药片喂到她嘴里,“难受么?”

南姝咽下药片:“习惯了。”

“我会很快把你带去医院的,你放心。”

人在重病时,是最脆弱的。

南姝表现得镇静,但傅惊野不信,没道理地揣测她在难过,在害怕,便一句句地安慰她。

南姝现在一点不怀疑,傅惊野也是会心疼人的。

她曾在系统空间里的片段中,看到过一眼傅惊野的小时候。

原来天性向他父亲,傅成枭,是个善良笨蛋。

但他骨子里也有来自与母亲邪恶的基因。

那一场灾难,夺去了傅惊野善的面孔,他至此从光热中转过身走向沉夜。余生和他妈妈比狠毒,走妈妈的路,让妈妈无路可走。

曾经仁爱如天使,如今便能可怖如修罗。

南姝解锁片段至今,几乎没怎么见到傅惊野出场,只有他童年时期匆匆一眼。

按照积分系数规则,傅惊野有两种情况,要么极便宜,要么极贵。

“你为什么不问我。”南姝问出了她的困惑,“按兵不?”

傅惊野迎上她努力掀开眼皮看向自己的眼睛,端详了一会她茫然的样子。

“你会自己跟我说的。”傅惊野嘴角弯起来,“我没必要多此一举逼问你,因为你需要我帮你。”

实在是极腹黑。

不知道傅惊野如今掌握了多少,他竟如此笃定南姝会求他。

他时常自信得狂妄可恨,但事实上他的手段和计谋又的确令人望尘莫及。

南姝从来不会去批判能力配得起自大的人。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互相隐瞒。”

傅惊野暖着她冰凉的手:“我也等着这一天。”

南姝疲惫地垂下眼皮,往后躺了躺。

傅惊野圈着南姝,额头慢慢抵上去。

亲昵依偎着的姿势,鼻息暖热地缠绕着她。

“要是你对我坦诚一些,我就告诉你一切。”如此缠绵的呢喃间,仍透着狡猾的商量,“否则我轻易把筹码都交付了,你就跑了。”

南姝不说话,被傅惊野抱得更紧,他故作无奈的一声在耳边幽幽响起。

“毕竟你又不懂我的心意。”

河边,禹逸飞把手伸进冰凉的河水,冲洗着手上的污渍。

从远处山洞转回头,他郁郁寡欢地愣着神。

再怎么,当初是禹逸飞看上南姝的,虽然是始于美色,海王也没打算上岸,但也是小心讨好,日日舔狗!

结果一边助攻了南姝勾搭陆星盏,一边又让傅惊野和南姝相识。

他是什么?

夹心媒婆?还是绿幽幽薄荷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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