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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瑟川在调查你。”

“调查我?”南姝看向东方瑛,  不解。

东方瑛站在书架后面,表情看不清,“就是你从前那些事情。”

小楼的艺术教室里有好几排书架,  这里从前是图书馆。

南姝拍了拍书籍的皮,一时尘土飞扬,“刚刚听你说,  陆星盏也在,  你们是想一起揭发我么?”

东方瑛觉察到了南姝气场的变化。

果然,南姝不是外表看起来这样楚楚可怜,是个白切黑。

“这对于陆星盏而言,也很痛苦吧。”

东方瑛说这话,  让南姝觉得可笑,“背地里调查我,  我还要可怜他?”

东方瑛抿了抿嘴,  “我是说,  如果他真的喜欢你的话,  知道你在骗他,应该会很痛苦吧。”她鼓起勇气,在书架的缝隙里看向南姝,“南姝,你也喜欢陆星盏么?”

东方瑛说不喜欢是假的。

那时对陆星盏的拒绝,  都是嘴硬。

东方瑛能瞒住所有人,但瞒不住自己心底那份悸动。

然而,某一瞬间,当她发现陆星盏喜欢的是南姝……

他再也不叫她阿瑛,开始叫她东方。

他再也不是从前与世无争的模样,开始和傅惊野针锋相对。

东方瑛作出决定的时候,  是那次在沙滩上,大家找过去,却看到傅惊野抱着南姝离开,南姝被毛巾严实地裹着,小心遮挡,流露着之前发生了点事情的味道。

东方瑛转头,发现陆星盏放在远处阴暗的目光。

陆星盏为何那样生气,答案显而易见。

南姝自认为已经讲话说破了,她冷漠地回答东方瑛,“我似乎没必要告诉你。”

东方瑛垂头。

“是,这应该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也许我只是侥幸,也许我是想死心。即便是陆星盏喜欢你,这话也应该由他自己说出口,不该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南姝根本没有兴趣跟东方瑛聊什么小女孩的情爱,“你在跟我拖延时间么?拖延到你说的那个朋友过来揭发我?”

东方瑛一怔,慌忙地摇头,“不、不是,也可能是……”她混乱无比,理了理思绪,“徐瑟川确实是这样跟我说过,但是我做不出来这中事情。”

东方瑛郑重地抬起头,无比严肃地看向南姝。

“虽然接下来说的话可能冒犯到你,但我还是想试着说一说。南姝,其实从第一面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身上对我有一股很强烈的吸引,我起初没有察觉,直到徐瑟川给我看了那些你的从前,我终于有了答案。”

“我生活的环境,注定我只有学习上的困难,而你被环境锻炼得很强大,你的镇静,理智,聪明,甚至是一些……手段,让我每一次在你身边的时候,都会很安心。”

南姝无法体会,笑容冰冷,“我的经历丰富,让你们这些乖乖女为之向往?你知道多少啊,竟然会觉得这是一中福气。”

这分明对南姝而言,讽刺至极。

东方瑛被说得有些脸热:“我确实知道得不多,但我知道陆月白和南芮绮怎么对你的,研学活动的那次,我体会到了她们对你的恶意。如果是我遭受这些暴力,会成为什么样子?我当时的心情很复杂,后来当我再一次走向你,那时轻松的感觉告诉我,这才对了,这中安心的感觉才是正确的,我应当站在你的身边。”

如果可以的话,东方瑛其实什么都不想说,如果这是能在南姝身边待得更久一些的办法,她想永远把一切藏在心底,瞻仰着南姝的强大,偶尔帮上一点小忙。

想要成为这样的人的朋友,想要成为她心底稍微不一样的存在。

东方瑛觉得陆星盏会喜欢南姝一点也不奇怪,她自己都喜欢南姝。温水里的壳类生物,都喜欢瞻仰能与海浪搏杀的飞鸟。

东方瑛的心情,南姝不想理解。

东方瑛和陆星盏一样,都是不知道她全部面貌的人,他们真的是向往她么?贪恋一时的神秘,好奇另一个世界的模样罢了。

真让他们朝深渊跳下去,他们敢么?

“南姝你走吧。我不知道他们究竟会不会来,但你最好还是离开这里。”

东方瑛说完一切,看见南姝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有些失望。

南姝是何其冷漠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因此感动,“也许他们逼问我,我真的会说出真相呢,你不好奇么?”

东方瑛心口微颤,犹豫了一会,说,“我不好奇。”

南姝原本是想要等着徐瑟川来的,毕竟她不认为这是个坏事。

但那时她莫名其妙地改变了主意,某个沉重的东西让她有点疲惫,想回去睡一觉。

南姝走到门边的刹那,东方瑛表现的很急切,好像预料到了什么一样,在背后紧张地问——

“南姝,你在这之前,有拿我当朋友么?”

南姝没有说谎,“我不知道朋友是什么样的。”

严格来说,她觉得燕燕和大喜都不算朋友,南姝心里关于亲情、友情这块地方,已经麻木,丧失知觉,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有朋友时的满足和安心,她的安心都是自己的勇敢给的。

东方瑛松了口气,至少南姝没有否认。

“那说不定我可以告诉你呢?”

在她说完这话不到十分钟,一场大火降临,东方瑛没能逃出火场。

=

陆星盏视线避开了南姝,走进来将手中的热毛巾折叠好,放在一边,看样子实在没有多么想在这里见到南姝。

南姝手指扯了扯小包的金属链条,“听说你去参加比赛了。”

陆星盏这时才将视线聚焦到南姝身上。他眼睛偏杏仁,特别是抬眼看人时,上眼睑的弧度圆圆的,这让他即使带了防备和琢磨,也掩饰进了天生的无害温和里。

“嗯,比赛只有三天,我提前回来了。”

南姝手指松开,背在身后,没有任何冤枉成纵火犯的局促,姿态随意,“你和阿瑛在学校的卷子还要么?要的话,饼饼继续帮你们整理,我可以送到这里来。“

陆月白和南芮绮那次事件以后也没在上学了。

陆星盏:“不要了。”

南姝从他简单的三个字,看出了不少,“如果是因为单纯不想让我来,可以让别人来。”

陆星盏没有否认,看了下手表,“等一会这里还有检查,医生应该快来了。”

南姝自然懂得这是逐客令。

护工这时候进来,在门口看到傅惊野,问了一句,“你找人?”

陆星盏这时看向了门外,瞥见了傅惊野的身影。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南姝将陆星盏一切的排斥看在眼里,“你也觉得这事情与我有关么?单是把怨气和精力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对了解真相没有什么好处。”

陆星盏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不要再说了。”

投向东方瑛身上的目光,流露出几分心疼的痛色。

好像南姝的声音,会打扰了东方瑛的安宁。

储护工进来以后,南姝也差不多要走了,她故意说道,“储阿姨,就麻烦您照顾阿瑛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病房。

但并没有马上走远。

里面果真传来质问声。

“刚才她跟你说了什么?”

“谁?那个女孩子么?我没有见过她啊。”

傅惊野笑了一下,“听到了么,已经把你防成这样了。”

南姝当然是第一次见到那个褚护工,但介于陆星盏对南姝的防备,刚才不过一句平白无故的搭讪,陆星盏说不定都会猜测南姝和护工勾结了什么,然后立马就给东方瑛换上新的护工。

在南姝这里,确实表现得有够草木皆兵的。

外面再次浇下了些小雨滴。

傅惊野把南姝推进车里,进车把窗户关了。

车窗自动缓慢紧闭,雨水被挡在了外面,车厢很暖和。

“冷的话,背后有条毯子,自己拿。”

南姝找了很久没找到,只摸到个袋子,里面有条崭新的法兰绒毯。

“是这条么?”她不得不确认一下。

“对,标签扯得掉么?”

“这中程度我当然……”然后扯了两次没扯掉。

傅惊野稍转过身,在前面好像没用什么力气,轻而易举就成功了。

南姝穿着长袖两件套裙子,在外面的空气里依然觉得寒冷,如今裹上毯子才总算放松。

傅惊野看她这个样子,都觉得不可思议,“下次要不要再给你备点暖宝宝?”

他本是说着来挖苦南姝身体太虚的。

南姝却睁圆了眼睛,“难道这条毯子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傅惊野刚才话里的刺好像转了个弯,扎到了自己身上,他没趣地转过了头。

外面的雨下大了,隆隆的雷声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你看上去对我有所隐瞒啊。”

傅惊野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头敲着方向盘,把原本就细弱的车载音乐彻底关了。

南姝找了他后备箱的奶油大福吃,闻言放慢了咀嚼的速度。

“听到刚才我在病房里说的话了?”

敏锐如傅惊野,若是听到,一定能察觉。

察觉她昨晚有所隐瞒。

“的确,我对有关东方瑛那场大火的真凶是谁,有其他的猜测。”

傅惊野:“谁?”

南姝:“我以为我们有适可而止的默契。”

傅惊野挑起眉梢,眼睛往后看,座椅在侧身时发出细碎的皮革摩擦声。

“你认真的?”

南姝无论如何都不会告诉傅惊野,即使如今他看上去对她的无情感到荒谬,还有表现出一点被辜负的受伤,但她知道这是假的。

因此她显得有中油盐不进的理智,“当然,你不也一样隐瞒了很多事情么。不要两套标准,一边想着对我藏着掖着,一边又想着让我全盘托出,你做什么梦呢。”

傅惊野扔了樱桃的小枝,小小的果核在嘴里转着,他显然很讨厌这中失败,然后无计可施的感觉。

最终他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直了身,“行,你要诚意是吧,送你件礼物。”

南姝原本不指望能有什么惊喜,但真看到了这件“礼物”后,她不得不承认,确实很称心如意。

城市郊区的工业风小建筑里,穿着老气的男人坐立不安,旁边的妻子和幼童表现得更加慌张。

南姝走到跟前,仔细地看了半晌,才惊喜地喊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这不是我的哥哥么,原来从国外回来了啊。”

秦文武看到南姝的那一刹那,流露出了见了鬼般的惊恐,差点没吓得从椅子上摔下去。

秦文武是秦贵娣的儿子,在他十九岁那年,秦贵娣从大山的溶洞里抱回了南姝。

秦贵娣显然对学而优则仕这一项执迷不悟,生个儿子希望他文武双全,结果贪吃好赌,捡个女儿只希望她好好读书,结果活不了多久。

“秦书,哦不,南姝,南小姐,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是猪脑子,从前的事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再找我麻烦了好吗!”

秦文武双手合抱,随着低头的动作,不住地弯腰,哪里看得出当年那打母亲要钱的混账气势。

如果不是秦文武整天赌博输钱,秦贵娣一年到头两三份工一起打,怎么也不会和南姝过得那样寒碜。

楼上的小房间里,只有傅惊野,秦文武,南姝三人。

“你怎么找到他的?”

南姝忽视秦文武的卑微恳求,转头看傅惊野。

傅惊野把窗户打开,背对着风口,黑色的针织polo短袖很快就变得冰爽,这时他才有心情回答。

“被遣送回来的。”

南姝“哦”了一声,“签证都不等着办一个,就急着跑出去了,做了什么亏心事么?”

秦文武大骇:“没有没有,我就是想出去打工。”

南姝:“你卡上不是有一笔钱么,还出去打什么工,坐吃山空不好?”

秦文武听出了南姝的嘲讽,“妹妹啊,你知道你哥哥我……”

秦文武正动了想拉进关系的心思,巴巴地要上前,一个飞镖就扔到了自己脚前,他惊惶地抬头,看向倚在窗边的青年。

青年把玩着剩下的小飞镖,一双阴鸷的眼眸戏谑地打量他。

秦文武紧张地吞咽了一下,识相地退了又退。

“我就是想躲债,那些人要是知道我有钱,肯定要抢我的钱,我不如赶紧跑了。”

南姝毫不意外,印象里秦文武就是这么一个没出息的人,“款是谁打给你的,知道么。”

“周会计,是我妈断了手的赔偿尾款。”

南姝:“但打钱的账户不是她的。”

秦文武错愕,“我不知道啊,她打电话跟我说要给我钱,然后我拿到钱,我就以为——钱不是她给的,还能是谁给的?”

南姝看他一副糊涂样,也不像是撒谎,“说说吧,关于秦贵娣死亡那天你知道的所有事情。”

秦文武早已不像当时对南姝的态度那样凶恶,碍于傅家的权势,一改之前的敷衍,唯恐遗漏细节惹祸上身。

“我刚下班,然后接到村长的电话,说我妈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去世了,我媳妇和孩子在我丈母娘那里,我也在城里一时走不开,到了晚上才赶回去。村长帮忙张罗的,灵堂都已经摆好了。”

南姝是在三天后回去的,秦贵娣的尸体都已经火化了,秦文武直到秦贵娣下葬也没出现,南姝曾跑到他工作的地方去找他,他的态度十分恶劣,南姝自然什么也没问出来。

后来,秦文武就辞职了,从此了无音讯。

“当时谁喊的救护车。“

秦文武:“是蔡启芳,就桥头的那家,卖肥皂的。”

南姝:“八十多岁那老太婆?”

秦文武:“对对对,就是她。”

南姝抱着一个白色的兔子玩偶,双手捏着长长的耳朵玩:“为什么这么急着火化,你没想过是他杀?”

秦文武着急,“怎么可能是他杀呢,就是心脏病犯了去世的,在医院停尸房里见到的人,我想着也没什么好摆的,干脆早点烧了埋了,让她入土为安也好。”他小声说,“也省了酒席。”

南姝:“所以你就是怕麻烦,不想披麻戴孝,不想张罗后事,才急着火化的?”

秦文武一听又吓到了,连忙找补,“我是没那么迷信,况且我们家又没什么亲戚,我没有推卸责任,没有找理由,你要是觉得我错了,那肯定得是我不对。”

南姝没把他的殷勤讨好放在眼里,“你确定这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村长他们没有劝过你么?”

秦文武:“肯定是劝过的,但是一听说我妈死的时候不对,要赶紧烧了,否则要闹,我就怕了,心想早点烧了也好,摆在屋子里久了也吓人。”

南姝:“谁跟你说的这话?”

秦文武:“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姓蔡的老太婆,她不就爱摆弄那些玩意么,我就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媳妇也这么说,我就把人拉去烧了。”

南姝记起来,当时传她是狐狸精,七杀女不详的,就是这个姓蔡的。

傅惊野和南姝对视了一眼。

傅惊野向窗底下的人示意了一下,很快就有人把秦文武带走了。

临走前秦文武才反应过来,“南小姐,你该不会觉得我妈死于非命吧?那、那得找到凶手啊!让他赔钱啊!”

南姝没什么情绪波动,接过面前递来的小茶盏。

“尝尝。”

“难喝死了。”

“不懂茶道。”

=

进入鹄沽的入口时,天将黑未黑,暗昧的天光下,层林尽染的山脉朦朦胧胧。

沿着环山公路开了二十分钟,远远地看见红枫幻影中,一座古朴园林。

垂花门上郁郁葱葱的夹竹桃,睡卧灯光里,随处可见的黑衣制服保镖,让柔和的深宅大院平添几分可怕的肃穆。

留意到南姝的关注,傅惊野走在前面,语气慵懒。

“不是前几天闹出了那件事么。他一走,就打算要把我关在这里。”

管家老伯七十岁高龄,听大家都叫他芋头叔,在旁边谨慎笑着纠正,“阿暮也是怕出事。”

傅惊野不置可否。

芋头叔根本没打算跟傅惊野说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跟南姝解释着听。

要说傅时暮确实对他这个弟弟实在是保护过度了,分明此人身手如此了得,却防得这样夸张,好像傅惊野是什么身娇体弱的闺阁小姐,深更半夜能被人抗走了。

分明傅惊野耐寒身体好,冬天穿两件都热,他哥偏偏给他准备一柜子的貂,生怕冻到他。

名叫“鸦目”的宅院其实是傅氏的祖屋改造,在里面的一切都特别有几百年前的仪式感,据说这是傅氏某位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让后代们时刻谨记修身养性。

不得不说,这其实是很有必要的。

南姝曾在系统空间解锁片段中,看到过傅惊野的父亲,傅成枭。

两个儿子看上去俊美非凡,但这位父亲却是一副豪爽的糙汉形象,长相倒是不赖,就是不拘小节,下巴一溜的胡茬,西装领带穿在他身上也没个正形。

虽说确实是个正义感十足的缺心眼,但也看得出,年轻时可能确实有一些令人头疼的纨绔味道。

傅家祖宗们着实有先见之明。

南姝这样想着,望向了对面的青年。

傅惊野正品尝着龙井碾的糯米糍,细嚼慢咽,有条不紊,一副品性优良的世家公子模样。

察觉目光,傅惊野掀开眼睫,夹着茶糕的手顿在唇前,有些茫然。

“看我干什么?”

南姝随即悠悠低下头,看向这满桌子的糯软菜肴。

傅惊野:“……”

总感觉她刚刚心里在说他坏话。

小院子外的竹栅栏后。

高玫很早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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