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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姝简直想笑,  眼中没能藏着一抹喜悦。

然后很快她看到自己被陆星盏握着的手上铮铮束缚。

于是她的眼睛在还没掩饰下快意的情绪中,便溢出泪水。

“星盏,  星盏……你以为是我杀了你的妹妹吗?我虽然恨她,  但我爱你呀,我就算为了你,也不会去伤害陆月白的。”

南姝委屈而不可置信地红着眼眶,  难以抑制悲伤和失望。

“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你哪次看见我被你妹妹欺负的时候还过手,  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我怎么可能杀得了她?”

南姝大病初愈,  一阵风就能吹倒,陆月白身体健康,怎么想也应该是陆月白更胜一筹。

可凡事都有意外,  陆月白是被人从高处推下去,  意外死的。

“月白身前被人虐待,鞭子全打在脸上,这是仇杀,很明显是仇杀!天底下,  只有你跟陆月白有仇,  只有你最希望她死!”

“那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么?”南姝悲愤不已,“你们所有人都拿我当凶手,没有证据却硬要让我承认,你真觉得是我杀的陆月白,  你就该带我去警察局!”

陆星盏一双温柔干净的桃杏眼满是仇怨的恨意,神色却已经冷静下来,外面天已经黑了,暮色最后一点光从背后照过来,  他的脸一片骇人的阴暗。

“我会让你这么好过?”

南姝全身颤抖,柔弱不已,可怜至极,“你不是这样的人,星盏,你不是。”

陆星盏捧住南姝的脸,留恋着她漂亮的眼睛,轻声细语,“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伏法的,也不会让你死。”

南姝目光一寸寸地冰凉:“想对我做什么?因为陆月白生前遭人虐待,所以你要让我也尝尝这种滋味么?”

陆星盏手指按过她的唇角,脑海里是傅惊野翘着嘴角狂妄的宣告。

——我不是要跟你争抢南姝,我是在警告你,不要再妄想我的人。

——她是我的。

陆星盏长长的睫羽搭着,神色里漫开一片嘲谑,眼中明亮地闪烁着幽光。

“傅惊野亲过你这里吗?”

南姝警惕地看着陆星盏,没有回答。

陆星盏退后两步,眉宇抬高,失神地微笑。

“我刚才说的话依然作数,你告诉我真相,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对你怎么样。”

不知陆星盏是不是受够了南姝的欺骗,如今以牙还牙,他宠溺甜蜜地将她拥在怀里,手掌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喃喃在她耳边呓语。

“毕竟我还深爱着你。”

他沉溺地贴上她的面颊,鼻尖是少女奶脂粘稠的甜香。

从前的礼节早已荡然无存,他不吝于暴露了对南姝一切本性肖想。

“仗着我对你的情意有恃无恐一些吧,不要害怕我,听见了吗。”

陆星盏走了,南姝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间。

不能被陆星盏就这么耗着。

南姝敲打着坚实的大门,喊着陆星盏的名字,带着哭腔。

“星盏,我知道你在外面,你开门好不好,房间很暗我害怕!”

“陆星盏我想你。”

“星盏,你来见一见我好不好。”

……

在她各般哭声嘶哑的动静下,有人忍无可忍地把门打开,是一直贴身监视南姝吃喝的女性下属,她粗暴地把南姝推到地上。

“他不在,你喊破嗓子也没用!”

南姝爬起来,扑到她身上,挣扎着要往外跑,“我不信!我不信!星盏你一定来看我了,为什么你不进来!”

女下属拦得丧失耐心,不知怎么的,南姝猝不及防撞到墙上,背后正好划到了一个突出的钉子,她忍不住吃痛出声。

就在这个意外发生后不到两秒,简陋的集装箱铁皮楼层响起咚咚脚步声,陆星盏很快就出现在了门口,紧张情绪与剧烈运动下,随着气促呼吸,他的胸膛起伏。

陆星盏果然在外面,知道里面发生的一切。

听到南姝受伤,他第一时间就奔了上来。

陆星盏谨慎走了进来,查看南姝的伤势。

南姝脸色苍白,无力地软在陆星盏怀中,露出背后一大块血迹。

陆星盏转过头看向女下属,那眼神将女下属吓得不住战栗。

“我、我不是故意的……”

南姝现在并不想耽误时间,握住陆星盏的胳膊,可怜地望着他,“是我自讨苦吃,非要见你才受伤的,你不要怪她。”

陆星盏掩在阴影中的脸庞看不清表情,他脸腮紧绷,咬着牙关。

沉默的几秒后,陆星盏终于将南姝一把推离开。

在南姝受伤而错愕的目光中,冷淡地站起身,吩咐下去,“随便找点药,先给她止血。”

随后,陆星盏无动于衷地坐到了床边。

女下属赶紧照做,拿了药箱子过来,“你穿了几件?”

慧都的天气热,南姝只穿了一件松软的毛衣,要擦药就得把上衣脱完。

“只穿了一件。”

南姝抿着嘴,小声地说着,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根本没有离开意思的陆星盏,脸因为羞臊而显出红色。

女下属也往后看,把握不住情况。

陆星盏悠闲地环起手,“就在这里脱吧。”

南姝脸色血红,“我、我不要……”

容不得她反抗,女下属撩起了她背后的衣服,但还是会下意识用自己的身体帮南姝遮挡。

这一点被陆星盏识破:“雅姐,心疼她?”

名叫雅姐的女下属赶紧摇头否认。

陆星盏走至南姝身侧。

这房间里没有灯,只有烛火。

摇曳的火光中,少女后背肌理匀称,从纤细的肩膀到不盈一握的腰肢,线条优美如玉质瓶颈,黑色发丝一缕缕凌乱地半遮半掩,少女微侧着脸低眉垂眼,紧张羞耻间,不由自主紧绷着背后一片蝴蝶骨,随着呼吸起伏,在茧中张合。

典雅又透着蛊惑,宛若志怪传说中一副工笔丹青。

陆星盏眯起眼,打量着南姝背后那一块伤口。

看了半晌,朝南姝遮在胸前的毛衣伸出手。

南姝急忙将双腿弯曲,抵在胸前。

流露的反抗很明显了。

陆星盏视若无睹,在南姝拼命相护中,蛮横地大力扯了两下,争抢过程中险些把南姝整个人都带倒。

南姝终是和陆星盏力量悬殊,输在了他手里。

陆星盏冷眼旁观着南姝趴在床边,红着脸的囧色,漠然收回目光,翻到了衣服的背面。

没过多久陆星盏松开了南姝的衣服,神色莫测而危险地看了她一眼,答案昭然若揭。

药涂完了,女下属帮南姝把堆在前面手上的毛衣穿了回来,拿着药箱子离开了。

南姝背对着陆星盏,在良久的沉默中,不敢看他。

直到陆星盏审问道:“东西藏在哪里。”

南姝心虚地咬着牙,“什么东西,我……我不知道。”

然后飞快往墙缝里看了一眼。

陆星盏朝着她“暴·露”的破绽,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在墙缝里找到一个刀片。

他捏着刀片,手指轻轻擦过刀刃,不当心,划破口子,与南姝残留在刀刃上的血融在一起。

放在嘴里吮吸干净,在南姝面前半蹲下去,把罪证摆在她眼前。

锋利的刀刃几乎要划破她的眼皮。

“跟我玩苦肉计?”

“如果不这样,你不会来的。”

南姝忍着泪,颤颤巍巍地说。

“你觉得这对我有用么?”

陆星盏掐住南姝的脸,迫使她抬头看他的眼睛。

南姝怯怯地看向他,眼泪溢满眼眶,说话间就要掉下来,“我不知道,可我只能这么做了,我明白你早晚会发现,毕竟这种手段在你看来肯定很拙劣,我还想过撞墙,可我没做过这种事情,又怕不小心死了,看来我应该撞的,我还是太侥幸胆小了……”

陆星盏双目跳跃着火焰,加重了力道,不顾南姝痛得眼睛发红,“你自残就能把我怎么样吗?就算你一头撞死了,我也只当你是给我妹妹偿命了!”

南姝闻言,睁着眼睛望着陆星盏,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但很快又失落地垂下眼,冤屈地狠狠咬着唇。

她黯然神伤的样子映进陆星盏的眼中,他心口就像忽地漏了个洞,怔然片刻,放开了南姝,颓丧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也不想我是你害死你妹妹的凶手,所以这段时间你明明在这里,却不敢进来看我,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怎么面对你死去的妹妹。”

南姝目光伤痛,一张脸写满了哀戚。

“可如果我真的不是害死陆月白的凶手呢?”

陆星盏的脸上的绝情和冷酷也一点点地崩裂,露出了难以割舍的悲痛,与万般为难的挣扎。

在南姝如泣如诉声中,陆星盏心间绞疼难忍,充血的眼角泪水重若千钧,难以抬起眼眸。

“你前几天还说喜欢我,说要保护我,我傻乎乎地信了,向你敞开了我所有的弱点丢盔卸甲,结果这么快,你就反刺我一刀,陆星盏我真的很讨厌你!”

南姝抑制不住悲愤。

“我被你妹妹造谣污蔑的时候,你轻蔑淡写让我放下从前,从前哪有这么好放下的!我的养母死因不明,我还要为她找出凶手昭雪!东方瑛被关在火场昏迷不醒,你们全都说纵火的人是我,我被爸爸妈妈关在家里,陆星盏你人在哪里呢?”

“可我都原谅你了,因为我是南家从山村里认回来的野孩子嘛,我处处遭人嫌弃,爸妈还不愿昭告我的身份,生日也要让给南芮绮,我是用了点手段,这才认识你,进入慕英,和你更近,你终于施舍我一点爱情,我对你感恩戴德。”

“陆月白觉得我配不上你,处处跟我作对,对我恶言恶语,冷嘲热讽,现在她死了,你就说我有杀你妹妹的嫌疑!”

“天下人为什么都喜欢在弱者受伤时视若无睹,弱者报复时对其喊打喊杀!”

南姝一声声的控诉,一道道击毁陆星盏的心理防线。

他哑口无言,悲痛欲绝,难以呼吸,撑着红肿的眼皮望向南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泪水接连不断地掉。

家庭的破碎,父母的悲痛,终日萦绕在他心头的哀伤挥之不去,妹妹再也回不来了,最爱的人再不能厮守。

陆星盏已经不吃不喝很多天了,他体力不支,脸色苍白,如行尸走肉般朝南姝走了几步,半蹲在她的身前,颤抖的手抚摸她脸颊的泪水。

“只要你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会全力保护你。“

陆星盏几乎是带着恳求,好像是南姝在惩罚他一样。

“我很为难,在你们之中我真的很为难,你至少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南姝告诉我吧,月白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没有故意推她,你是失手对不对?”

南姝吸了下鼻子,有一刻目光冷淡,丧失耐心地看向别处。

油盐不进。

南姝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陆星盏。

“我没有杀陆月白。“

陆星盏缄默。

情绪慢慢地收拢回去,干涩的喉结滚动几下,他疲惫地站起身,手揉了揉酸胀的脖子,然后朝南姝弯下腰去。

眸子仍然通红,却冷血可怕,好像是窥视瓶中人的兽类。

“死不承认是吧?”

南姝无惧于陆星盏充满威胁的注视。

“你要不就杀了我吧。只是你要想清楚,要是真凶确实不是我怎么办。”南姝面容阴鸷,好似从那楚楚可怜的皮面里剥离出来的一个妖物,带着狂热而期待的微笑,“杀错了人,陆星盏你余生难安。”

潼城夜晚阴风怒号,大雨飘进来,打湿了大半个床铺。

泥胚屋子毫无挡风之地,下面全是陆星盏的守卫,却无人给南姝保暖之物。

南姝在墙角冻得麻木。

陆星盏毫无情绪地望着监控,雅姐有点于心不忍,在电话里说,“要不要给她一个烤火炉。”

陆星盏眼中轻蔑,冷哼一声,“烤火炉?你也是真想得出,她能马上把屋子给点了。”

雅姐纠结,“可是……”

陆星盏握着陆月白冰冷的手,“我妹妹比她更冷,她受寒了还能生病,月白连生病的机会都没有了。”

雅姐看到陆星盏握着的那只白爪子,心里忍不住一阵阵恶寒,“全听您的。”

横竖一点小感冒,也死不了。

陆星盏麻木地想着。

这一夜很漫长。

南姝终究还是生病了。

高烧不止,晕厥倒在地上。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呛鼻,南姝睡在医院后面的独立小楼里,人迹罕至,医护往来从不多说一句话。

陆星盏站在南姝的身边,又是一夜未眠。

等医生诊断完离开病房,陆星盏沉默寡言地失神许久,才终于迈出一步,握住南姝打着吊瓶的那只手。

冰冷的液体在血管里流淌,寒气透骨。

陆星盏抚摸着南姝的额头,将她的碎发拨开。

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才能全然不加掩饰地流露着心意,不顾道德礼法将自己麻痹,忘记妹妹的死,忘记眼前人的恶,忘记他们的恩恩怨怨,把她当成一个人偶寄托思恋。

好像以这种方式爱着她,就谁也没有对不起。

陆星盏的声音沙哑,在连日来的哭泣和崩溃中,再已经没了从前清泉悦耳的沁心感。

“我没有骗你,我其实一句话也没有骗过你,只是从前这爱意可以光明正大,恨不得让你发现,如今却难以启齿,说出来我只会羞愧难当。”

“爱你的话我也成了凶手,我是她唯一的哥哥,她会心寒。”

痛楚撕心裂肺,五脏俱痛,陆星盏将头埋在南姝身侧的被褥,“我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重新在一起……”

南姝没有睡着,她睁开眼的时候,陆星盏埋首在她身边,多日来第一次入眠。

她等着陆星盏苏醒。

这个过程没延续多久,护士来为她换另一袋盐水时,南姝跟护士要了一床毯子。

毯子刚给陆星盏披上,陆星盏就被惊醒了。

他眼睛被手压了太久,一圈红印。

惺忪后,很快他就又变得警惕起来。

南姝比往日更加憔悴,却对他不计前嫌地甜甜笑起来。

“陆星盏,我决定告诉你一切了。”

少女的笑容绽放在潼城春天第一缕明媚的阳光里,纯粹得好像回到了命运捉弄他们之前。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陆星盏将信将疑,“什么?”

南姝惆怅地说,“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陆星盏除了眼睛是红肿的,其余皆是不近人情的冰冷的。

“那天的事情,你还敢提?”

南姝释然地闭着眼,“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陆星盏沉吟许久,在各种错综复杂的思量后,勉强应着:“你想我陪你干什么?”

南姝一脸甜蜜,好像窗口清甜的青绿色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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