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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找到你了。”

陆星盏看着南姝,  露出释然的笑容。

南姝吃惊:“你怎么会在这?”

陆星盏拉着她往迈步,“邮轮到港了,很多同学说想下来买点东西,  老师就答应了,  只是要随时保持联系。”

南姝一时没答话。

陆星盏看了会她的脸色,“你怎么样了,  身体好些了吗,医生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南姝冲他笑着摇头,  “我就是普通感冒一直没好,才拖得稍微严重了一些,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海鸥的羽毛落到南姝的发顶,陆星盏自然地伸手拨开,  眼睛里盛满樱桃酒液般浓郁的夕阳,  “没事就好,  时间还长,就当出来疗养,  项目的事情你不需要太操心,我会帮你的。”

逆着海风走到岸上路边,  一个个骑着小车的人从眼前经过。

“来这玩过什么地方?”

南姝只记得自己漫无目的到处地走,然后就是吃一吃,每个橱窗看一看,  哪里知道去过什么地方。

于是她摇头。

陆星盏沉吟了一下,  说,“也对,你大病初愈,应该休息居多,  确实也不宜出来吹风。”

然后拉着南姝租了一辆小车,坐上去时问她,“看过罗马假日吗?”

南姝抿了抿唇瓣,上面还有一些香草冰激的味道:“看过一些片段。”

“虽然这里也不是罗马,但依然可以体验一下,好不容易有下船的机会。”陆星盏把头盔递给南姝,“走,我带你去逛逛。”

南姝缓慢地坐上去,手放在陆星盏的腰间。

车发动时,风吹起长发,小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周围的古老的建筑从眼前庄重走过。

簇拥在阶梯上的城市好像个蹲着的巨人,乌云从天幕铺过来,落下深蓝色的阴影。

羊肠般狭窄幽暗的巷子口,傅惊野左脚悬停了一秒,继而重重落在了下一步梯子上。

小车在那一瞬间离去得很慢,在他眼前好像按下了低倍速。

昨天同一时间的同一地点,傅惊野突发奇想,租了一辆小车。

“兜兜风?”

南姝拒绝地摇头,”我不做这么不优雅的事情,裙子会皱。“

傅惊野把她拉到身前,仰着头认真地跟她讲,“很早之前有部电影,叫罗马假日,主角是个出逃的公主,人家公主都这么干,你怕什么不优雅。”

南姝凑过去看了一眼傅惊野的手机,女演员坐在车的后座,风华绝代的脸上是简单的笑容,风勾起她漂亮的裙边,她像一只挣脱枷锁的小鸟。

影片太经典,以至于后面很多作品会拍摄同样的桥段对此致敬,游客们也会跟着模仿。

南姝这次稍微犹豫了一些些,但还是拒绝了,“不要,我不喜欢跟风。”

然而现在,傅惊野眼睁睁看着这个说自己不喜欢跟风的姑娘,欢快地骑上小车消失得没了踪迹。

南姝观察着四周的景色,从夜幕降临的模糊,到路灯亮起的辉煌,城市好像是溺了一口气,然后在某一瞬间,骤然活了过来。

穿过大街小巷,在路边的店铺坐着吃点心,南姝听说了许多这些天她不在邮轮上,班级里发生的事情。

再次回到广场上,夜已经深了许多。

喷泉池子里的光散射上来,雕像身上覆盖着华彩,比白天瑰丽几分。

持着手风琴的老人围上前,小孩子开心地绕着转,老人面目慈祥,笑意发自肺腑。

“知道怎么跳吗?”

陆星盏问南姝。

南姝:“不知道。”

面前温雅地青年伸出手,作出邀请的姿势,南姝先是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笑着将手放了上去。

少女白裙绽放在广场斑斓的绣球花间,旋转时,轻盈得像一只娇可灵动的白鸟。

青年宽松的古典衬衫,像从中世纪走出来的绅士,潋滟含笑的眼眸装着面前的姑娘,体贴地抬高着手,引导着她翩翩起舞。

偶尔对上目光,彼此轻轻笑起来,一种不宣于口的甜蜜缓缓流淌。仿佛春风送来雨露,万物在此苏醒,一切善良和美,赏心悦目,连旁观者看了也陶醉。

广场人来人往,南姝很快停了下来,有些气喘。

觉察到什么,她回过头,看到了不远处插着兜,坐在高处栏杆上的黑衣青年。

四周都是明亮的,唯独他那一片天色昏暗,暗得几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显得越发苍白的皮肤,和一双像被鸩酒泡过,幽冷、诡异的黑瞳。

早在某一刻,就有什么夺去了他脸上所有的光彩。

大飞燕蓝色的花枝在他肩头摇晃,阴鸷俊美的青年在此刻勾起笑容,冲她招了招手。

陆星盏循着南姝的目光,看到了傅惊野。

眼睛清澈的光芒也在此刻晦暗。

=

喷泉散射水柱,流水声淅沥沥弥漫在四周。

“比我想象的来得早,看来航程很顺利。”

傅惊野挂着笑,眼尾浅壑在逆灯中加重了阴影,沉眸像夜中积水,装满月的白光。

种满叠翠的广场微风四起,到处都飘着蓝紫色的小花瓣,偶有几片天真不知危机,傻乎乎地翻过他的鼻尖。

陆星盏上前几步,不着痕迹地将南姝挡住,笑意浅淡若有若无,打量着对面,面庞的温度从暖春急速倒退,骤然皑皑白雪,一望如玉。

“那不然怎么办,惊野一个人带着南姝离开,这么多天都不接电话,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们,只好争取快点上岸了。”

傅惊野眼睛稍稍睁圆了些,看上去好像在真心实意地好奇和关心,“但看这个时间,应该还是走了点弯路吧,不过还算是平平安安地抵达了游戏终点,真是万幸。”

陆星盏嘴角缓缓地落下去,一时间再无笑意。

彼时傅惊野和陆星盏就南姝的病情持不同意见,在方医生也把握不准的情况下,傅惊野想带着南姝乘快艇上岸检查,陆星盏认为路途颠簸会加重南姝病情,况且夜里大海危机四伏不安全。

傅惊野一向唯我独尊,莫敢谁何,他霸道地启动了放在邮轮底下的快艇,力排众议抱着南姝上去。

陆星盏本是要一同前去,结果被陆月白拉了一下,还没安慰妹妹半个字,就听见轰隆声,回头一瞧,傅惊野已经开去百米外,溅了大家满脸的水渍。

原本大家商量好的,傅惊野会带着南姝去下一站圣默也,当邮轮抵达圣默也港口后,却没有找到南姝。

结果,在第四站这里才找到南姝。

这一带地理特征为环形海域,当时所在处,离圣默也和离这里距离其实是不相上下的,只是邮轮有特定的航线,抵达圣默也用一日,到这里却远远不止。

真是有够狡猾的。

“如果减去在圣默各个医院寻找的时间,会更快找到这里。下次你临时改变计划,怎么也还是需要说一声,想要游览,之后你可以另找机会,大可不必非要在研学活动中,浪费大家的时间。”

陆星盏说话的声音仍旧听起如艳阳下的清泉,温温和和,清澈悦耳,“你不担心研学,但也要照顾一下南姝的学业,是吧?”

傅惊野报以同样良好的态度,“起初是谁跟我说坐飞机来着,结果一觉醒来听说同学们都飘在海上了。临时改变计划,是班长你的传统吧。”

陆星盏勾唇:“惊野,你就算平时生活再丰富,有时候重要的会议还是要参加一下的,老师们在礼堂开会的时候,明确说过是邮轮行。”

傅惊野一副我们只是在聊天的样子:“飞机挺好的,为什么不选飞机,太好追上了是吗?”

陆星盏:“学校自有考虑。”

也真是理直气壮,身为校董的儿子,研学邮轮资金又是陆家全包,连邮轮公司都是陆家选的。

傅惊野:“想必大部分是你的考虑吧。”

前有陆星盏飞机改邮轮,后就有傅惊野圣默也改毘乔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南姝在后面打了个哈欠,看了下手表,“邮轮什么时候出发?”

陆星盏和傅惊野短兵相接的目光错开,总算是休战。

“今夜离港。”

=

陆月白今早在陆星盏上岸没陪她时又闹了脾气。

这些天,兄妹俩已经吵了很多次架了。

东方瑛陪着在房间里悲痛欲绝的陆月白,温柔地安慰了她很久。

“我知道你觉得星盏和南姝是朋友你无法接受,但你对南姝偏见太大了,那天你怎么能拿刀呢,伤害同学是不对的。”

那日南姝和陆月白起了争执,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是其中细节陆星盏只告诉了东方瑛。

陆月白:“我没有,是南姝她抓着我不放手,我害怕才拿刀的,而且那刀我是之前无意带在身上的,我还没想到会有用处呢。”

东方瑛自然不信,“你平白无故地带刀干什么?算了,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纠结了,以后好好和同学们相处吧,出门在外,不要让父母担心,你哥哥已经够忙了,要负责很多事情。”

陆月白抓着东方瑛的手,表情十分郑重,“阿瑛,你以为我是在生气吗,我在为你感到不公啊!”

东方瑛茫然,又觉得可笑:“我能有什么不公的,你睡吧,午夜邮轮就要离港出发了,我去联系一下星盏到哪里了。”

陆月白连忙把她又拉了回来,“你没觉得南姝在勾引我哥哥吗?”

东方瑛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啊,越来越离谱了,南姝都没怎么找过星盏。”

这些天因为南姝生病,东方瑛几乎是形影不离地跟着南姝照顾她,南姝有没有做什么,东方瑛怎么会不知道。

陆月白看东方瑛不信,神色着急,“南姝不是你们想象得这么简单,你和我哥哥都被她骗了,她心机很深!”

东方瑛起身要挣开陆月白,“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了。”

陆月白死拉着不放,“阿瑛,你知道南姝是怎么进慕英的吗?她说她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但实际上那个人和她是同伙!我哥哥已经被她骗得神魂颠倒了,他现在的心思都在南姝身上,我的话根本不听。南姝这人不干好事,她会害我哥哥的!你身为我哥哥最好的朋友,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东方瑛拗不过陆月白,只能站着听她说。

末了,东方瑛审视着陆月白,“陆月白,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啊,你有些反常。”

陆月白脸色苍白,“她根本不是什么千仰山的弟子,我哥哥没告诉你吧,她是从壶渡那种小山村里出来的,那些地方乱得很!谣言根本就是真的!我哥明知道她的底细却瞒着你,他一直在袒护南姝,太奇怪了。”

东方瑛沉默了。

“你知道吗,我哥哥还去帮她找了那个知道南姝黑历史,在网上发帖的人,他这么死板与世无争的一个人,竟然为了南姝去警告她,让她道歉,删帖。

“那你有证据吗?这一切你空口无凭,不要胡说。”

东方瑛身侧的手缓缓捏紧。

陆月白咬着下唇,低下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朋友,“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你明白。”

东方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温和下来,“接下来还有很多行程,别再跟你哥哥怄气了,星盏这么聪明,真有事情他不可能看不出。”

陆月白没有回答,东方瑛给她倒了杯水放在旁边,“哭了这么久渴了吧。我走了,你多喝点水。”

东方瑛关上陆月白的房门的那一刻,忽然觉得很累,往后靠在了门板上。

她失神很久。

东方瑛之前听说过有关南姝的传言,说南姝是被认回豪门的真千金。南姝人看起来漂亮又优雅,所以她想南姝以前生活的地方,再怎么也是个和美的普通家庭。造谣的那些话黑暗可怕得脱离现实,东方瑛觉得对方多半是编故事,毕竟她的思维里,世上不会有这么腌臜的事情,于是没有选择相信,后来千仰山的说辞出来后,她还为南姝松了口气。

但如果这些都是真的……

为什么陆星盏瞒了这么久,对此一个字也没跟她说过呢。

东方瑛有点不理解。

陆月白的那番话她分明排斥,但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很快,东方瑛拍了拍脑袋。

她肯定是看资料看累了,脑子糊涂了。

航行了一周多后,抵达了下一个研学的目的地。

在山谷间的平原地带有慕英买下的一个农场,四面都是山林,气候湿润,光照充足,各种畜牧、种植标本一应俱全,接下来学生将展开对农业生产的调查研究。

“前往农场的交通工具有点特别。”生活老师在上山的大巴上说,“我们将乘坐滑翔伞降落,不会操作没关系,到时候每位都有专人负责。”

山顶的风很大,他们抵达以后,工作人员正在帮忙搬运设备。

同学们几乎都成功飞上了天,陆星盏的恐高症有些厉害,站在一边深呼吸。

南芮绮发现了他的异样,陪在他身边,“你要是实在不行,我陪你坐车去农场吧。”

头顶的阳光照得陆星盏睁不开眼,“你不要管我了,这是一个特别好的经历,你不要错过。”

南芮绮笑容甜蜜地看着他,“没事,只要是为了你,都是值得的。”

陆星盏看了南芮绮一眼,然后就留意到了远处的南姝。

但坐上她后面的不是工作人员,而是傅惊野。

南姝发现是傅惊野后,自然是有所抗拒,但傅惊野哪里会给南姝拒绝的机会,不由分说地起飞。

南姝吓得条件反射地“唔”了一声。

陆星盏注视着滑翔伞的方向,对边上等了他很久的教练连忙说,“我们走吧,快帮我绑装备,有劳。”

教练大喜过望,刚才在玩手机,没注意到变故,只觉得这个青年突然有了胆量,让他惊奇又佩服,夸赞了他几句。

恐高到成了班上最后一个的陆星盏,却在最短的时间内上了天。

南芮绮看着天空,眨眨眼。

搞什么?

南芮绮特意留下来陪陆星盏,结果陆星盏一看南姝跟傅惊野走了,跟什么似地就追了上去。

现在倒成了她是最后一个了。

小丑竟是她自己?

风里,傅惊野的滑翔伞是最狂放的一个,仿佛一匹驰骋天空的野马,后来居上,赶超全班成了遥遥领先。

听见南姝刚才吓破声儿,傅惊野显然很受用。

他望了眼南姝死死攥着他腰间的手,迎着灼目的阳光笑起来,神采飞扬,“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南姝身体僵硬,眼里阴恻恻的,丝毫不掩饰地流露着想立刻撕了后面那个人的情绪。

“你自己不能单独坐么!”

傅惊野:“持证上岗。”

说着滑翔伞往下俯冲了一道,高空的气流吹得衣角乱舞。

南姝:“想死不要带上我!”

傅惊野:“有证驾驶。”

南姝很少外露情绪,但恐怕论谁也无法在傅惊野故意穿来穿去的操作下,还能保持冷静。

这就像猴子开过山车,把你安全开玩笑,你能不怕?

纵使傅惊野有证,但南姝不信任他,因此再高等级的证书也是徒劳。

陆月白没心思看风景了,气鼓鼓地望着第一个滑翔伞。

然后她余光撇到陆星盏,陆星盏的滑翔伞“嗖”地超过了她。

神色十分不可思议,一向恐高的哥哥竟然冲到自己前面去了?

这边,穿过一个山峰,南姝已经能看到底下广阔的农场。

“可以开始降落了。”

傅惊野技术炉火纯青地操作着,忽然猛地一下,滑翔伞往下面落了一个位。

南姝心脏咯噔。

“你真不想活了?”

傅惊野却没回答她。

一路上都在挖苦戏弄的人忽然不说话了,陷入诡异的沉默。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冰封为一片紧张、警戒的阴寒。

南姝敏锐地料想到什么,放轻了呼吸,“出什么事了?”

系统咿咿呀呀地乱叫:【我就说那个人不简单,他眼神不对劲,滑翔伞一定做了手脚!】

系统认为,自己跟了南姝这么久,侦查力大大提高!

叉腰!

=

南姝没有打扰傅惊野,镇定地看着前方。

他们飞得很高,天高地阔,满目葱翠,强风呼啸在耳边,带起山脉起伏的波涛。

好像在生死一线的黑暗空间,紧盯着迎面而来的死神,将存在感降到最低,呼吸放到最轻,收住着毛孔,抓紧手脚,然后静静地,静静地……

滑翔伞在空中剧烈地震动,南姝被晃得头晕目眩。

强风迷了眼,她已经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只觉忽地风弱下去,在强烈的失重感之间,他们着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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