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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乌茵被传闻荼毒,  生理性地恐惧傅惊野,没敢说话。

东方瑛扶了扶眼镜,  “你有何高见?”

乔云稚本来是要冒火的,但想起自己考最后一名的废材属性,以及傅惊野曾经和陆星盏争夺第一的那些年,她幽怨地一声不吭,坐在了项乌茵边上。

“气候上的研究不是不可,甚至生物上的研究也可以加进来,珊瑚虫黏膜成分、鱼群生态环境、天文下的潮汐变化,能想到的都应当进行考虑。”

陆星盏将笔帽啪嗒盖上,“放在正规科考中这些当然可以考虑,但你不要忘了,  我们的考察期限以及考察设备,不可能研究得这么全。”

傅惊野闲散地翘着腿,  与南姝离得近,  彼此肩头衣料摩擦,“正是因为考察有所限制,  所以才要在实地考察之前把能想的都想了,  万一到时候情况有变,  别人都有b计划,  而你们什么都没有,坐着喝西北风么。”

陆星盏感知着旁边轻微的异动,  眸子一点点地加深,  “连单纯的珊瑚礁形态族群都有困难,  范围却还要涉及到其余学科领域,未免太胡闹了吧。宽度和深度,不可兼得,  必须取舍。况且就算最后珊瑚礁的调查有所欠缺,之后还有人文考察活动,说不定你们会擅长一些。”

胡闹?

傅惊野无声冷笑,“更应该考虑取舍的是班长吧。”

意有所指地一句话说完,当事人从容不迫地将手交握在桌前,还挺认真地阐述学术观点。

“就说怎么如此敷衍,结果根本没有打算选择珊瑚礁,仔细一听,原来还可以回头选择人文。”

陆星盏低低地呵了声,“哪有你面面俱到,单一个珊瑚礁就能被你想出这么多方向选择,你的这张网才撒得大。”

傅惊野抱手靠在沙发上,眼神轻蔑,“如果最开始就没认真,大可直接放弃珊瑚礁,毕竟人文更好着手。”

陆星盏手中转着钢笔,眼角向后撇,“考察的前提是保护,要是像你这么做,那对珊瑚礁只会是一种毁灭。你不如干脆别选珊瑚礁,免得你背后花心思搞破坏。你劳心,珊瑚礁更惨。”

傅惊野:“自己先做到了再评价别人吧,否则嘴里说着取舍,行为上又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未免也太双标了。”

东方瑛觉得他们说得都对,甚至觉得中和一下应该就能无敌了。

乔云稚已经抓了一把瓜子。

项乌茵一个字也没听懂。

就连后面也在抓头发看资料的陆月白听了,也无语——又来了,他们又开始了。

系统:【他们口中的珊瑚礁是你吗?】

南姝:……

唇枪舌战地互怼了好一会,突然神奇地休战两秒。

傅惊野撞了下南姝,胳膊撑在桌上,眼梢弯弯,“你给说句话?”

肘间背后,陆星盏也侧着头看南姝,期待着她的反应。

南姝:“族群分类、珊瑚虫特性、历史进化演变,就这三个资料最多,其余那些不管。”

就这样直接决策。

旁边两人都不再吭声。

任务结束。

对有些人而言,是尽兴而归。

对另一些人而言,是不欢而散。

南姝从会议厅出来就去厨房的冰箱拿冻好的提拉米苏。

虽然不喜欢geoffrey这个人,但甜品无罪。

蛋糕拿出来,从操作台对面的玻璃看到来人,同时耳边穿来门的关合声。

“你今天是在帮我还是在帮陆星盏啊?”

年轻男人靠在后面的琉璃装饰墙上,厚颜无耻地问她。

南姝一回头,就看见了傅惊野那张故作气怨的脸。

“当然是帮陆星盏,我为什么要替一个捣乱的人说话。”

她不动声色地切着提拉米苏。

傅惊野看她分成一块一块,就知道她要送给别人吃。

走过去的同时,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捣乱。”

说完,抢了南姝刚洒完可可粉的蛋糕,“多谢。”

南姝轻描淡写,“这蛋糕不是给你的。”

傅惊野阴恻恻地戏谑说,“陆星盏又不吃甜品,给他是浪费。”

南姝也不理会他,傅惊野甚觉无趣地咬了一口吃下去,一双眼睛瞬间睁大,连带着喉咙烧起来,胸膛大受牵动着剧烈咳嗽,险些没把肺咳出来。

再之后他连忙四下找水,看到操作台的水杯,灌进嘴里,是一股强烈的醋酸芥末味,连忙给吐了出来。

这时看到南姝那肩膀止不住地耸动,他一愣,然后听到了南姝抑制不住的笑声。

“你……”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仅麻,它还辣!

傅惊野英俊的脸庞痛苦万分,眼睛都麻得睁不开,艰难地捂着好像吃了十斤花椒、又用芥末涮了一遍的嘴,早已丧失了语言功能。

南姝笑得直不起腰,抱住肚子,眼角浸出泪意。

众所周知,麻辣是一种痛觉。

好像是读懂了傅惊野如今真正充满了怨气的眼,笑得花枝乱颤的南姝勉为其难地告诉了他答案,“花椒粉的味道怎么样?芥末汁和提拉米苏的味道是不是超配!”

应是早有预料傅惊野会来抢这块蛋糕,南姝在撒可可粉之前,铺了一层特制的花椒粉。然后预判到他的预判,知道他要喝水,又妥妥地准备好了一杯冲鼻的芥末汁。

傅惊野说不出话来,诡计多端地朝少女上前几步,突然有人进来了。

回头一看,是陆月白。

她看到傅惊野有些惊喜,“阿野……”

傅惊野嘴里的麻意愈演愈烈,他挡着嘴,根本不想和陆月白多说什么,冰封着一张脸直接走了。

陆月白大受打击般目光碎裂,傅惊野虽不常跟她说话,但也从来没有这样冷酷地对过她。厌恶到了何种地步,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么。

南姝淡淡地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陆月白,端着蛋糕从另一边走了。

不管别人的大年初一怎么过,南姝在屋子里睡了一下午。

醒来的时候碰到东方瑛,被拉着去吃晚饭。

去了以后才知道,今天是全班聚餐,英式长桌宴,烛台明媚,庄重优雅。

晚餐结束,同学们一个也没走,开始玩起了游戏。

能让这么多人都参与其中的游戏不多,击鼓传花加真心话大冒险最为合适。

从起初南姝就看出来,陆月白一直都在耍小心思。

在她暗戳戳、以为南姝不知道,辛苦地作了几番努力后,她终于得逞了。

“我要问南姝,真心话。”

全班雅雀无声,不约而同地嗅到了八卦的火·药味,一时间没人敢出声,都贼眉鼠眼地偷偷观察着。

知道自己妹妹又要作妖的陆星盏皱了眉头。

傅惊野隔岸观火,浓墨的眸子被烛光濯淡,眉梢微抬着,掩饰着阴险的兴致。

南姝安静地放下小点心,“你说。”

陆月白:“我想知道南姝在千仰山学过最厉害的东西是什么。“

分明知道千仰山只是个借口,这样问,无非是想她翻车。

南姝葱尖般的手指轻轻交叠在下巴,笑意灵动。

“少争少妒,好好做人。“

陆月白被南姝盯得笑意垮掉。

=

长了耳朵的人都知道南姝在影射陆月白争强好胜,古怪善妒。

偏偏陆月白脸皮不够厚,气得脸唰地红了,但又因为不甘心而咬白了下唇。

陆星盏望了眼南姝,看出了她此刻对自己妹妹的坏心思。

温声打破僵局:“开始下一局吧。”

南姝平静地放低视角,双目无焦,待花落在陆月白的身前时,少女一双翦水秋瞳亮晃晃地抬了起来,“我也要问陆月白,真心话。”

这时已经玩了几轮,大家已经没有往报复上联想了。

陆月白带着些冷漠的傲慢,“你说吧。”

南姝仿佛是特意突出陆月白的恶意,像只温顺的小绵羊,甚至嘴角的牵动都微有紧张,“那个……我想问问,听说你前不久休课去国外进修画画了,那边是宗教圣地呢,你能给我们讲讲令你印象最深刻的宗教风俗吗?”

南姝的问话显然很友善了,陆月白问她在千仰山的经历,南姝问陆月白在国外的经历,这很公平。

而且在同学们眼里,南姝没有出国也很正常,毕竟人家是从小待在钟灵毓秀间的小道姑。

陆月白的脸却白得更加厉害了。

在同学们期待的注视下,她额角很快凝固了大颗汗珠。

南芮绮从陆月白的身上收回目光,避着南姝眼睛,对着陆星盏说,“天主教有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祷告和礼拜,影片里也都看过。”

就如同是提醒陆星盏为陆月白说话。

陆星盏觉得奇怪,哪里都很奇怪。

另一头的南姝不改微笑,静悄悄地期待着陆月白的回答。

南芮绮眼神暗示着自己,希望他顺着自己的提示说下去。

而陆月白自己却迟迟不开口。

陆星盏将三人观察了一圈,最终望着陆月白说,“寄住老师的家好像是移民到意大利的,不是天主教徒,宗教的味道应该不会有多浓厚。”

陆月白听了这话,开了口,但面容已经恢复如常,“抱歉啊南姝,我刚才想了很久,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宗教体验呢,唯一记得的就只是被老师带去几个教堂采风。”

南姝愕然地问,“是教堂吗,我还以为是佛堂之类的呢。”

东方瑛恍然大悟地笑了,“你一定是弄错了,月白去的是意大利,不是南洋。”

南姝望着东方瑛和善地对自己笑,她也报以潋滟的笑容。

这一页就在大家关于各种旅游体验的窸窣讨论中翻过去了。

明亮的灯火前,南姝半垂下眼眸,里面干净清透,却是一片了无生机的荒漠,因为荒凉而干净,因为空无而清透。

游戏玩得久了,大家三五成群各自玩耍,有的玩牌,有的玩狼人杀,有的只是闲聊。

南姝一个人走出去,在小厨房里拿了新鲜的慕斯。

在邮轮的这一层甲板上,为了保证学生们的安全,学校包下了整层,平时不让陌生游客上来,这里上课用的会议室,休息时的茶歇小厨房,讨论用的小办公室……应有尽有。

厨房工作时间会无限量制作小点心,学生们想吃就可以来吃。

南姝刚走出厨房来到船舷,就看到前方黑夜里的陆月白。

她双目幽暗,像一只冤魂,站在前面直勾勾地盯着南姝,好像已经等了不少时间。

南姝往前走了几步,将手里的慕斯蛋糕放在了桌子上。

“来找我的?“

陆月白步步走近,仇视着她。

“明知故问。”

南姝毫不掩饰地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环手靠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地望着黑沉翻涌的大海。

“不要一副好像被谁欺负狠了的样子,我可一点没有得罪过你。”

陆月白冷笑,“你也有脸说这话?”

面对陆月白的恨意,南姝不以为意,“果然没错,难怪大家私底下都在说,堂堂的陆家千金,却是个百无一用的草包,这么沉不住气。”

旁人有没有议论过陆月白,南姝不知道,但这样说对好大喜功的陆月白,显然十分奏效。

她立刻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整个人气得发抖,“你一个从山里出来的蠢货,也敢说别人是草包!?”

南姝风轻云淡,“稍微说你几句,你就这幅样子,谁看了会觉得浅陋如你,会是陆家家教里养出来的姑娘?谁会把你认作是陆星盏的妹妹?你又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比起从容的南姝,陆月白气得已经找不到呼吸的节奏,指着南姝摇摇晃晃,“不要跟我提我哥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别说你不知道,刚才你那么问我,以为我听不懂吗!”

南姝从容平淡地看了桌面的蛋糕,“说起来,我这个蛋糕应该给星盏的,他说他想吃我做的慕斯呢。”

说罢在陆月白通红的眼睛下,故意流露出某种受尽了宠爱,极度幸福欣慰的表情。

眼看南姝动身要拿起那块蛋糕,陆月白先一步抢过,就要往南姝脸上拍去!

“你休想!”

南姝视线淡淡地落低,轻而易举就避过了陆月白的攻击。

蛋糕掉进海里,与此同时,一双亮着月光和大海惨白荧光的眼睛,看向对面,在陆月白震惊无措的眼睛前,从拳心吐出一枚黑色石头坠子。

坠子在半空摇摆。

陆月白完全想不到南姝有这样敏捷的身手,不仅躲开了蛋糕,在那样的瞬间还反客为主,顺了她衣服里面别在腰间的吊坠。

陆月白紧张地扑过去,“你还我!”

只见一道弧度,坠子就这样从南姝的手里飞了出去,亦如刚才的蛋糕,扑通落进了海里。

而南姝的眼睛始终空空如也,就好像一个站在高处,无比公正的审判者。

某一刻攥住了陆月白争抢的手腕,在她的耳畔语调轻缓,如妖魔的诡术,“我还想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在你来找我兴师问罪之前,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在陆月白颤抖的身体前,愈加压低了音量。

“还有,那个小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紧张?”

陆星盏和东方瑛说了一会研究方案的事情,回头没见到南姝。

刚走到外面的通道,就听见项乌茵叫了一声。

然后她紧张地说——

“陆月白你在干什么,快放开南姝!”

末了项乌茵转头就看到了陆星盏,眼神求救,“班长……”

陆星盏最起初是愣了一下,现在已经反应过来是出事了,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然后他就看见南姝摔在地上,陆月白站在她的身前,拳头捏狠。看起来好像刚刚起了不小的争执,冲动中伤害了南姝。

船舷地面铺着毯子,一踩一脚水,南姝裙子全湿了。

陆星盏赶紧上前扶起南姝,连忙问她,“你怎么样了?”

南姝虚弱地摇头。

陆月白不可置信,“哥哥,我没有!”

陆星盏没有理她,半抱着南姝就要走,陆月白哭了出来,上前去拉陆星盏的衣服,“哥哥你为什么不信我!”

陆星盏将南姝挡在身后,转身钳住陆月白的手腕,“那这把刀是怎么回事!”

陆月白的手里确实有一把刀,惊慌下甚至都没来得及扔,在兄妹俩相似的眼睛前闪着寒芒。

“我……”陆月白无法解释刀的事情,但她有理直气壮的资本,“你傻么,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你知不知道,当时你被禹逸飞找麻烦,都是南姝指使的!她和禹逸飞串通好了的!”

项乌茵紧紧地屏着呼吸,心跳砰砰地撞击着耳膜,某一刻背后毛骨悚然,有风轻动,她回过神转头要往后看,却见此刻一道黑影经过眼角。

带着类似杜松子的味道,青年脱下美式派克服,将她前面的少女裹在了身边。

从栏杆上一处奶油痕迹收回来,望向她时,青年阴沉的眼睛深处流转着温柔,“我说过,你的蛋糕给了不该给的人,迟早浪费,还不如给我。”

陆月白从陆星盏的肩头放远视线,与傅惊野对上目光。

傅惊野的眼睛阴郁有如深渊,带着沉默的杀伤力。

陆月白只觉得有什么崩裂,周身悲怆地抽痛,在她模糊得不像话的视野中,傅惊野横抱着南姝迈步离开了船舷。

陆星盏从南姝的背影收回视线,眸子深处几番忍耐,最终力道猛地一收,攥着陆月白的手,不顾她疼痛,将她拖进了船舱。

星星稀疏,海雾浓湿地侵袭而来。

南姝皱着眉,唇瓣发白,在傅惊野胸前气若游丝,痛苦地捏着他的衣衫。

傅惊野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提醒她,“戏过了。”

走到露台上,把南姝放下来。

南姝踩上地面,靠着傅惊野,勉强站稳没有一秒,就倒了。

傅惊野骤然伸出手去拖住南姝。

南姝却一朵枯萎的花,软在他的胳膊上。

他眼睁睁看着南姝彻底晕了过去。

=

“哥你为什么这么傻,相信她不相信我!”

黑暗的卧室,陆月白的眼泪淌了一脸,悲伤地望着陆星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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