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方陈那个蠢货赶走,宋仁心终于有空喝水了。
等了小半个时辰,男人醒了,宋仁心检查过伤口,又将和老妇说过的话重复一遍,这便准备离开。
马车未走多久便停下,春桃下车买了两套男装,又到了客栈门口,开了两间地字房,换了衣服,终于感觉身上没那么黏了。梳洗打扮后,宋仁心又变回了翩翩公子。笑嘻嘻地和春桃互相吹捧了一番,简直神清气爽。
春桃去掌柜那里退了房,掌柜捏着银子,谨慎道:“您就是不住了。我们也没退钱的规矩。”
春桃倒也没那个意思,只是与掌柜知会一声罢了,听他这样说也只是摆了摆手,“随你,公子,我们走吧。”
宋仁心点点头,此时已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宋仁心肚子也饿了,让马夫寻个地方等着,临时起意带着春桃吃面。
掌柜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主仆二人的背影,突然觉得手里的银子有些烫,现在的人怎么这么奇怪?
“掌柜的这是看什么呢?”少年声音清朗。
掌柜回头,对面前的青衣公子拜了一拜,将主子这个词咽了回去,道:“有两个奇怪的客人,开了房让人送了桶水进去便走了。”
司棋踮着脚尖往外看,“这京中奇怪的人可多啦。”
徐成舟看到了背影,微眯起眼,“她怎么会在这里?”
“主子,谁啊?”司棋扭头问。
徐成舟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小孩子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司棋鼓了鼓脸,“主子竟会欺负我。”
徐成舟越过他往门外走去,“跟上,我请你吃饭。”
徐家面摊是东城最火热的面摊,这是极为特殊的存在,来往既有权贵又有平民,不知其后台是谁,无人敢在这里惹事。
若是饿了,又不知吃什么,来这里吃上一碗面总是没错。
司棋看到面摊的名字。就苦了脸,“主子,你是真小气。”
“那你自己付钱。”徐成舟翩然挑了个座位,扇子晃了一晃。
司棋也赶紧坐下,如善从流认错,“主子最大方了。”
“所以,主子你就告诉我,你到底看见谁了?”司棋顺杆往上爬。
徐成舟挥了挥扇子,司棋以为他又要打自己,赶紧捂住了脑袋,却听到了一声轻笑,“你这是做什么?自己看。”
司棋顺着扇子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方才从客栈出去的一主一仆。
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东西来,倒惹得那位白衣公子看了过来,司棋赶紧收回眼睛,若无其事地望向自家主子,“你又骗我了。”
“什么都没看出来?”徐成舟摇了摇头,“你这眼睛该洗洗了。”
声音压低,“你还记得镇南王妃长什么模样吗?”
“镇南王妃……”司棋念道,瞪大了眼,愤愤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傻子,你声音可以再大一些,最好让做面的老徐也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