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歌拿出一串钥匙打开铁门，走入石板铺的院子，又打开土墙房子的门。 鱼铃跟着进去，里面厨房、客厅、卧室都有，一些生活用具也都齐全，在这住两天不成问题。 现在已是下午4点，再过三个小时天就会黑下来，夜晚的慌村指不定有多危险，还是老实等到明天再外出。 “我去水井打捅水回来做饭，你先休息一下吧。” “我也去。”鱼铃从椅子上站起身，根本不给落单的机会。 吃完晚餐，李歌铺了床。 好在两间卧室是连在一起的，不然鱼铃都打算和李歌睡在一间房间。无人、荒村、大蛇这些关键词组在一起，警慎一点不是坏事。 第二天一早，用清水洗了个脸，简单吃了点方便食物，锁上门，鱼铃和李歌就出发了。 “清明节你回来的时候，村子还住着那些人？我们先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在村子走了一圈，整个村子只有三户人家在，大多是老人和妇女。 李歌和李老头谈着清明节的事，“你们不搬到城里去吗？不怕还有大蛇吗？” “怕。我们的田在这里，走不了。”老头摇着头，咳嗽不已。 “李大爷，您咳嗽那么厉害，没去看医生吗？” “买了感冒冲剂，小毛病，不碍事。”老头摆手。 鱼铃和李歌都意识到李老头大概率感染了红眼病，但除去李老头，其他村里的人都没有红眼病症状。 这说明，村子里的人不一定会感染红眼病。 告别李老头，鱼铃跟在李歌后面往回走。 “你和李大爷看起来很熟，你们清明节接触过？” “嗯。”李歌点头，“我们一起去打的大蟒蛇。” “你们和村子的其他人有过接触吗？” 李歌想了想，“应该有吧。因为那天打死了大蟒蛇，村里所有人都跑来围观。” 这说明不是接触感染的问题，鱼铃沉思。 没记错的话，李歌、李歌的爸爸、李歌的叔叔、李老头都参与了打杀大蟒蛇。 难道感染源是大蟒蛇？ “蟒蛇的尸体呢？你们怎么处理的？” “拿火烧掉了。” “我还以为你们会吃蛇肉？” “吃过人，没人敢吃。” 红眼病后期只靠体液传播，大蟒蛇是不是感染源，问一下便知道了。“这么说来，你们都碰过大蛇？” “是的。我们打死大蟒蛇后，还把它从山上抬到了村里。” 看来是了！感染源是大蛇，因为接触了大蛇，所以被感染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歌为什么没有感染。不，确切的说，李歌也被感染了，但红眼病在他身上出现了变异。 理论上，最大可能是因为李歌自带抗体。但是，实际上专家现在还不能确定，红眼病是病毒感染造成的。 况且李歌的爸爸和舅舅也感染了红眼病，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儿子有抗体父母没有抗体的可能性很小，当然不排除后天产生抗体的可能，不过后天产生抗体，一定源于外部环境的刺激。 所以，鱼铃推断，是外部因素导致李歌身上的红眼病出现了变异，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鱼铃才冒险来到此地。 “李歌，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清明节回到老家后，有没有用过或者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我们清明节那天回来祭祖，本来打算祭拜完祖先，下午就回去，但那天去找失踪的小孩，找到天黑，很累，就吃了点自带的水果和零食。亲戚想留我们吃饭，但我们没吃，连夜回了漳州，害怕不止一条大蛇。” “你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大蛇啊……” “除开这个，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这很重要。” “……”李歌沉吟，突然想起什么大声道：“我还吃了野果，村长组织大家去山里找失踪的小孩，路上口渴，我摘了野果吃。” 直觉告诉鱼铃，野果就是红眼病出现变异的原因。 “走，你带路，我们去找你说的野果。”鱼铃叫住李歌，“你带武器了吗？” 她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杀猪刀，解开缠绕的布条。 “带了。”李歌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短斧。 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进，路旁的杂草淹没到大腿，真让人担心杂草里窜出一条蛇来。 “好大的蚊子。”李歌拍死一只野蚊子，递给鱼铃看，血沾满手心。 他翻开背包，拿出花露水，朝身上喷了些，“你要吗？” 鱼铃点头，接过花露水瓶子，朝自己身上喷了些。尽管她早有预料，穿的很严实，但夏天的衣服又能严实到哪儿去。 走进树林的阴影，没有了阳光，瞬间凉快了一些。往树林深处看去，里面显得有些阴森。 “走吧。”鱼铃道。 两人继续前行，来到一处石壁之下，阳光被挡在茂密的树叶之外，空气有些潮湿。 周围很安静，之前的小鸟、夏蝉的鸣叫声全在这里消失不见，有些不正常。 “小心点。”鱼铃提醒前面的李歌。 “快到了，在前面。”李歌面露喜色。 前面是一片奇异的空地，阳光毫无阻碍地直射下下来，周围的树木被厚重的藤蔓缠绕着，藤蔓盖过树顶，笔直垂下，仿佛绿色瀑布。 这片空地像是密林的瓶口，里面只生长着一株半人高的树，树枝上结着矿泉水瓶盖大小的果实。 “怎么会这样？”李歌惊讶看着四周，周围的景象与他的记忆完全是两幅不同的光景，“上次我来的时候，明明有很多植物。” 果子有虫蛀的痕迹，应该是无毒的。 鱼铃从背包拿出一瓶水果罐头，将玻璃瓶中的水果倒掉，再用矿泉水洗净。 树上一共有四颗部分泛黄的果子和五颗半黄半青的果子，考虑到这地方十分诡异，大概率不会再来，鱼铃将9个果子全部摘下，放入瓶中。 “小心。” 耳边响起李歌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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