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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之后的小半个月,玉鲤都不大能见到顾迁迁,柳询似乎对她格外重视,但凡有些难度的宗门任务都往她那塞,得空了还亲自盯她练剑,即便是对他那亲儿子柳玉容,都没这般严父架势,别说玉鲤不理解,顾迁迁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玉鲤好几次逮了机会翻到隔壁院去看她,对方都早已沉沉睡下,许是太累了,连凑到她身边都没发觉。

于是就这么不小心听见几句模模糊糊的梦话,虽然多半听不清,但玉鲤觉得这新鲜极了,索性隔三差五就来,总期盼能蹲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深夜,再次蹑手蹑脚挪到她床边,她睡相安稳,右手掖在枕头下,左手随意搭在床榻边沿,薄被盖住半个身子,侧躺衣襟半敞,露出半园春光,玉鲤跪坐到地上,歪头趴在床沿半阖美眸,看她睡得面容乖巧,两指一左一右从边缘缓慢迈步到她松散的衣襟前,喉结不自觉上下动了动,转而拉起被子给她扯盖至脖颈处,而后缩回手又继续看了一会,盼望着还能再听见几句糯糯呢喃的梦话。

顾迁迁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她,倒在血泊中,周围全是荒林,周身散落某种飞行法器的碎片,碎的四分五裂,看样子是失控坠落摔成那样的。

有位姑娘正面色焦急地朝她御剑飞来,缓着力道将她打横抱起,顾迁迁想看清她的脸,却仿佛被蒙上一层浓雾,怎么也看不清。

画面快速掠过,场景变为某处洞府,这是一处自然形成的宽敞山洞,深处有片清澈水潭,潭边种有几丛淡雅清瘦的小白花。

巨大石块之间透过一缕夹缝阳光,竭尽所能照拂着这些娇弱花朵。

洞府主人将这儿布置得温馨舒适,只是一应陈设皆边沿粗糙造型狂放,一看就是外行人随意劈了木头手工制成的,但好在这张木床还算牢靠结实,又或许是做了几张都塌了,不得不逐渐摸索出门道,所以这床的做工明显精致许多。

而她正躺在这低矮的破木床上,被包成了粽子。

见身上缠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破布条,大约是从不同衣服上扯下来的?这白的、灰的、红的,直把她裹得像个花鸡,但好歹身上到处是伤,也拆不得,费力挪动身子爬到桌沿,想给自己倒杯水,见那造型滑稽的茶壶下压着一块粗麻布,上面留了字。

姑娘,我去镇子上给你买伤药和衣服,你且好生呆着,附近不安全,有妖怪和野兽,切记别乱跑。

好丑的字

向后一抛,划过一道潇洒的弧线,粗麻布被嫌弃甩进身后的水潭里,墨水登时被泅湿晕开,沉落水底。

桌上留有预备给她的食物,是一盘桃形软糕,白胖滚圆的身子顶了个淡红的桃尖儿,外形捏得精致可爱,仿佛仅凭这娇柔欲滴模样,就能想象到其口感有多香甜软糯。

而同样在盯着这盘糕的,还有一只赤毛狐狸,那赤狐蹲立在木椅上,看看她,又看看糕,倒也不像是要与她夺食的架势。

于是她捏起桃糕,扔进嘴里细细品味。

只可惜,即便是在梦里,顾迁迁都能明显感觉到这盘好看的糕有多难以下咽,因为她瞬间吐了出来。

画面再一转,那姑娘正蹲在洞口烤肉,地上七歪八扭插了几根细竹枝,串了几条鱼和一只对半剖开的兔子,而自己也已好得差不多了,身上缠的不再是色彩纷杂的破布条,而是正儿八经的灰白绷带。

自己斜靠在洞口边,与那姑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她说她是个孤儿,一个人在这荒林过清闲日子。

说话间,那赤狐又出现了,趁着那姑娘不注意,瞬息叼走半只兔子,没跑多远就开始啃吃,虽然挨了烫,疼得直晃头,却依旧无半点危机意识,不逃不跑,似乎并不惧怕有人追打它。

“你养的狐狸?”她在梦里问道。

“不是,噢也算是吧?它总偷我东西吃,我也不缺食物,便由着它去了,偶尔它也会温顺个一时半刻,陪我练练剑,发发呆,总之还得看它心情。”姑娘淡然回应道,半晌又不知觉得这话哪里可笑,自嘲补了句,

“我倒觉得我更像它的宠物,还得瞧着它的脸色,毕竟在这深山野林里,再没有旁的能与我解闷了。”

顾迁迁依旧看不清她的模样,但这姑娘的单纯性子让她心生好感,莫名觉得可爱。

画面再次变幻,她看见自己俯身贴在那姑娘身后,一手虚环住她的肩,姿态亲昵,而那姑娘正提笔在册子上涂涂画画。

只可惜她的人、她的画,都仿佛被一层白雾笼罩,虚虚实实模糊遮掩在梦境里,探看不清。

原是一副温馨美好的画面,直到那姑娘伸手喂了她一块桃糕,她被吓醒了。

玉鲤垂眸看了顾迁迁许久,眼皮越耷越低,不知不觉竟就这么趴着睡着了,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听见顾迁迁嘴里呢喃着什么桃糕于是她果真就在梦里给她做了盘桃糕。

顾迁迁蓦的睁开眼,冷静片刻,正要细思这怪异陌生的梦,就瞥见跪坐在地,半个身子趴在她床榻睡得正香甜的玉鲤。

骤然心尖一暖,唇角挂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原来这条小锦鲤这么想我?

轻手轻脚将人抱上床,在额间落下蜻蜓点水一吻,心道真是个傻姑娘,也不知道自己爬上来睡,阖目将人搂在怀里,重新入眠。

等玉鲤清晨醒来,顾迁迁已在门外练剑多时了,她扒了条门缝往外看,柳询正坐在一旁沏茶看书,偶尔指点她两句。

似是察觉到她,顾迁迁收剑跟柳询说了些什么,及至二人走远,玉鲤抓住机会一溜烟钻出去,跃回墨衍的院子。

结果一落地就迎面对上墨衍,玉鲤吓得脚一崴,跌坐在地上。

头顶传来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声。

“我的好徒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狼狈歪坐在地,玉鲤仰起头,顶着烈阳眯眼瞧他,见他身披宽大赤红外袍,两只黑底云鹤以金边勾勒,内里则是一袭绸质漆黑长袍,样式层叠繁复,腰带系有流苏白玉佩,手上还捏了把玉扇,扇面画了一只赤狐。

好骚气的人玉鲤由衷感叹。

整个玄清宗,再没谁比他更配得上妖治华贵四个字。

也不知是烈阳闪瞎了她的眼,还是墨衍闪瞎了她的眼,玉鲤被刺得眼睛一酸,溢出泪来,萦绕在眼眶,缓了好一会。

墨衍以扇掩唇,轻咳一声,微弯下身子,朝她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端的是正经温良的好师傅形象,只是他笑吟吟的眼角早已出卖他,任是个傻子都能瞧出来,他在偷笑。

玉鲤又窘又气,一掌拍开那只幸灾乐祸的手,蓦然站起身,胡乱拍打身上的灰。

“日头好,我爬上去看风景!师傅这也要管么?”语气快速且敷衍,听上去干巴巴的。

哪知惹得对方笑意更甚,竟直接侧过身子憋得肩膀直颤,强忍住没笑出声。

这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笑呢,玉鲤更生气了。

笑够了,或者说憋够了,墨衍终于收起玉扇,转过身来看她,惊奇发现对方一贯朴素的打扮里竟多了支白玉簪,仔细瞧了又瞧。

“为师瞧着这簪子不错,清透白润,极衬你,特别是这孔雀,雕得栩栩如生,这蛇也不错。”

玉鲤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有提剑砍他,暗骂一声翻起白眼就朝厨房走。

墨衍见她这反应,又撩起玉扇憋笑,这徒弟着实有趣,墨衍满心眼的越看越喜欢。

瞧她直直走向厨房,好奇她想做什么,揣着手也跟了上去。

玉鲤忆起昨晚顾迁迁在梦里呢喃桃糕,她正巧会做,不过这门手艺只管好看,不管好吃,至少一千年前就不好吃。

不过口味这种东西很私人,当初顾凌月不就吃得很开心?说不好顾迁迁也能喜欢?索性试试罢。

一想到那负心女人,玉鲤就生气,越想越生气,仿佛看到了神帝满腹坏水改她命簿时的奸小模样,于是力度越发没个轻重,木汤勺搅在汤锅里,撞得哐哐直响。

墨衍杵在门外偷看,听得眉尖直颤。

下个厨至于火气这么大像是谁逼着她下厨似的

从早忙活到晚,终于端出一盘卖相精美的桃糕,走制院子中央,见墨衍又在下棋,便凑过去请他尝尝。

只是墨衍盯着那盘桃糕的眼神实在古怪,看向她的眼神更古怪,僵持许久,玉鲤心道这人真不给面子,转身就要走,墨衍赶紧拦下他,两指拈起最小的一块,用极缓慢的动作送入嘴里,贝齿微启,咬了斯文得不能更斯文的一小口。

然后,他皱起一张苦瓜脸,憋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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