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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哦,江姑娘可是觉得女子行不入流的经商之道,有失身份。”
江子鸢飞速地摇了摇头,谁能拒绝钱的诱惑呢,尤其还是自己当家做老板。
“丹娘所言是自轻了。”这偌大的玉坊楼,开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每日流水羡煞旁人,何来有失身份一说。
丹娘净了手,福身笑道:“女子经商还是多有不便,玉坊楼面上的老板也不是我,还望江姑娘替我保密。”
“自然。”
江子鸢也不是多话的人,只是没怎么想通为什么丹娘会愿意亲自接待她,若是不便,大可随便找个人就应付过去。
“不知道江姑娘找我所为何事?”
江子鸢斟酌再三,原先觉得请丹娘一人和玉坊楼商议恐还有七分希望,如今丹娘自己是实实在在的老板,就不一定了,把握堪堪只有三成。
“我其实…是倾慕丹娘风姿,想为你画幅小像。”她找的是玉坊楼老板又不是丹娘,这说的是啥,江子鸢心虚得自己差点咬到舌头。
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只好硬着头皮圆下去。
“其实是想得了玉坊楼老板的准许,自请为丹娘作画……然后商用。”语气逐渐放低,要是被一口回绝,江子鸢也没办法。
只见丹娘屈指叩了下桌面,眼睛盯着刚浸好的胭脂片,语气不像拒绝,反倒颇有几分不解,“商用?是什么意思?”
“呃…商用…就是,”江子鸢在想怎么说才说才会比较让人接受,“丹娘若是应允,我便以你为原型手作丹青,再稍加修饰…添些珠品,然后…”
“然后像我为人试色一样?”
“差不多。”反正都是给买家展示商品的效果。
“听着新鲜,可,我有什么好处?”
听这话,不像拒绝。
“那丹娘出个价,我买断可否?”
“我也不缺钱,若是准允,以丹娘的身份价位应当不会低,一下子恐怕江姑娘无法付清,不如江姑娘再想其他法子?”
江子鸢正了神色,皱眉咬了下指甲,这是她思考时下意识的小动作,丹娘说的确是她当下稀缺的银钱,除了实打实的票子,好像也没什么另外能吸引人的。
“若是可以,我愿予丹娘我所得入账的一半。”虽还是银钱,却又比单纯的付结要有羁绊感,说白了就是画大饼,不过也是江子鸢所能给的最大诚意。
除去成本,利润与方央五五分成,自己再拿出一半,所得也是四分之一,笔墨纸砚绢布青黛,都不从自己这里出,单单画像得一半的一半,比她以前不算多,比之现在却也不少了。
丹娘挑起眉梢,道:“我怎么觉得这样不一定会比直接付我赚得更多?”
自幼长于市井,丹娘心中早有衡量事物的一杆秤。
江子鸢一时无言。
静默片刻,反是丹娘爽朗一笑,“这生意,我与江姑娘做了。”
数十年纵然练就了一副商人心性,到底是存了些冒险的心思,无利不起早,左右亏不了,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倒是江子鸢还反复确认几遍。
回去的路上还在想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丹娘。
丹娘同意给珍宝阁推出的新品做模特,相应的这件事和玉坊楼无关,也就是说丹娘虽然同意,却不会对珠品进行推广。
和江子鸢约好得了空都可上玉坊楼二层画像。
这几日。
江子鸢每日打卡就多了一项,久而久之,和玉坊楼的不少人混了个脸熟。
“江姑娘今日来得好早。”
同小竹打了个招呼,“丹娘在吗?”
“今日客人有点多,姑娘等等。”
江子鸢把拎着的箱子放下,进了雅间,丹娘特意在二楼辟出一个小房间,专供她画像。
其实是第一日作画的时候丹娘端坐得实在累了,画像是个耗时的活儿,就算江子鸢笔力深厚,也是不能在一盏茶时间内就结束的。
画像讲的就是一个熟能生巧,从先前的一个半时辰到现在,只需丹娘坐上一炷香的时间,江子鸢半个时辰内就能画完。
零零散散这五六天已是绘了十余幅画作。
数量上是差不多了,只是江子鸢做事一向求稳,便想多多益善,留些保底也是好的。
“你这几日赶得可是比我楼里的人还勤些。”
人未到,语先至,丹娘换了一身月牙色衣裙,面若桃花,刚上了一点薄妆,弯了蛾眉,唇一点朱蕊。
时下女子时兴的是淡雅清丽之风,却又偏爱不同,连眉形都可每日不一,搭着相得益彰的饰品,打眼望去,珠光宝气让人移不开眼。
丹娘素面无珠无饰时就颇受人追捧,随意点了淡妆更加风姿绰约。
江子鸢笑笑,“美人当前,何不相陪。”
说着从箱子里取出了小巧的匣盒,今天拿的是帘梳,梳背插于前发髻,自披垂如帘,既是发饰也是额饰。
小心地为插在丹娘盘起的发髻上,稍加整理,使其与额前更加相契。
斜侧角四十五度,刚刚好能看到帘梳的每丝脉络。
江子鸢画起来很是驾轻就熟,偶尔还能插空怕丹娘坐着无聊还和她聊上几句。
丹娘会和她聊起哪些客人只试不买,哪些客人又格外大气,总之都是些日常琐事,十分有烟火气。
江子鸢收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