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宫女停下脚步,转身垂头侍立。
婉君从榻上起身,在宫女面前走过,停在了最末。
“抬起头来。”
那宫女微微抬头,露出一双淡漠的眸子。
“你是哪个宫的?”
“回娘娘的话,奴婢小眉,是长欢阁的洒扫宫女,同乡的姐妹有疾,托奴婢来顶替。”
婉君细细打量着她,低眉顺眼,恭敬有礼,指尖微有薄茧,确实是个做粗活的宫婢。
“退下罢。”
宫女依次离开,容嫔道:“怎么,娘娘觉得有何不妥?那宫女确实生的俊俏。”
婉君轻声哄着怀里的公主,脑中却想着刚才那宫女。她之所以会注意到她,是那宫女规矩学的不甚到位,看起来像是个刚入宫的新人,只是最近并未有报哪个宫采买了新人,而那个小眉......
“方才我不过问了名字,那宫女却把她的来龙去脉讲得一清二楚,就像是提前编好的说辞,毫无漏洞。”
“害!这有什么不妥?她不过是个洒扫宫女,许是第一次见到娘娘,紧张了些。”
容嫔说得有理,然婉君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呢?
“娘娘,汤已经好了。”绿萝端着白瓷汤盅呈了上来,容嫔伸手去接,婉君一眼瞧见了绿萝的手。
不对!那宫女指尖有茧,然而手指修长,指骨明晰,手背光滑,那绝不是一个末等宫女常年洒扫的手,那是一双......习武的手!
婉君霍然站起,将公主递给乳娘,冷声道:“快去把刚才那宫女拦下来!”
很快有宫人来报,那宫女已经不知去向。
婉君心下微沉,肃然道:“容嫔,我们去长欢阁。”
“我真是亏大了,早知今日阿姐不来,我该同薛二一起去给澹台兄添堵的!”花错懊恼不已,没见到婉君,反而是曹珮那女人在宴上耀武扬威,看得他头疼不已。
“怪哉,今日皇贵妃怎的没出席宫宴?”
“许是筱筱又哭闹了罢!”花错道,“阿姐说筱筱实在太黏人,离了她就要哭闹,怎么都哄不好。”
“小孩竟然这般缠人?”越霖大骇,“这真是可怕极了!”
“你懂什么!”花错鄙薄道,“等你以后有了儿子就晓得了,小孩子软软的可爱极了,我每次都忍不住要去亲她。”
“噫!我倒是想有个儿子。”越霖叹道,“可惜我一个人也生不出来。”
“你想生儿子了?”花错揶揄道,“不是有你家阿眉么?”
“你、你胡说什么!”越霖脸涨得通红,支吾道,“小心她和你打起来!”
“还不承认,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她......咦?书童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