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坟冢始建于四十年前，最初叫做圣女冢。查可丹珠刚成为巫族祭司之时就派了大量罪民替她修建这座陵墓，直到凤阳一战中查可丹珠战死，陵墓尚未完成，查可丹珠却已经下葬其中。传说查可丹珠修建这座坟冢是用了巫族秘密术法，一旦陵墓修成，就会有神明降临，保佑巫族千秋万代。”
“查可丹珠死后，将陵墓修建之法详细地绘在一张羊皮卷上留给巫王嚓可干，因而在她死后数年，陵墓一直没有停工。可是后来......大约在二十年前，圣女冢没了动静，听闻修建陵墓的罪民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历经二十年的风吹日晒，这圣女冢变成了一座鬼城，被人们称作鬼头洼。”
“这就不对了。”花错疑道，“我听闻鬼头洼这地方无人得进，这些传闻又是从何人口中传出的呢？”
“此事我也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最初传出鬼头洼的是乌托镇最有名望的老猎人程翁，据说他是乌托镇唯一翻越了乌托山的人。可惜，程翁三年前就已经仙去，否则，你们倒可以向他问个究竟。”
澹台舟沉思良久，忽然问道：“圣女冢位于乌托乌塔两座高峰之间，想要到达圣女冢就一定要翻越整座山岭，那么巫族是如何能够驱使大批罪人翻越山岭进入洼地的呢？”
“这......”甘老摇头，“此事老夫也不曾知晓，传言是真是假尚不可知，更遑论这些细节，兴许是以讹传讹罢。”
“我倒是以为这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卫流道，“前周朝时，乌托镇原本就是巫族属地，只不过后来大旻扩张，将巫族驱赶出境，以山脉为界，互不侵犯，才有了今日情形。”
“你又知道了！”
卫流笑道：“凑巧知道些皮毛。”
“这座圣女冢原是一座圣殿，巫族古史有载此圣殿是巫族乌厄鞳成圣之地，乌厄鞳入圣境之前将自己毕生所学皆留在此处，企盼能有后人寻到圣殿继承他的衣钵。可惜三百年前一场天灾使得此处山脉地貌改变，圣殿坍塌，乌厄鞳的心血也被掩埋在了地下，巫祖的圣殿成为了传说。两百多年后，查可丹珠生于罪民窟，为了抹去自己罪民烙印，她逃出圣城寻找乌厄鞑遗迹，几经生死终于在圣殿废墟下找到了乌厄鞑手稿。查可丹珠凭借过人的天赋复原并修习了乌厄鞑所留秘术，并在五年后登上了祭司的宝座，掌控了整个巫族。”
卫流感慨道：“查可丹珠确实是一代枭雄，当年若非她过于骄傲狂妄，定要与花戎决一胜负，以至于丢了性命，今日的中原早已易主。”
“照你这么说，查可丹珠可称的上是与冠军侯并立女中豪杰。”
卫流摇头道：“非也非也，查可丹珠再有天赋，也不过是继承了前人遗志，才得以顿悟得道。而花戎却是凭借自己凡胎肉体摧毁了查可丹珠多年努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不论花戎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端看这一点，便也值得人钦佩。”
“此话何意？冠军侯有什么污点不成？”
“是人皆会有不足，冠军侯虽是个英雄，却也并非全无过错。”卫流眼神轻蔑，“拯救天下又能如何呢？还不是个权欲熏心的小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