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监躬身领命退下,萧全上前道:“陛下,您这是……”
“封烨倒真是执着,朕给了他许多机会他依旧咬住不放。”陈宝昱抚着龙纹玉镇纸,“既然如此,真也不必再顾忌着情面。先皇由着他胡来,朕却容不得沙子。”
“陛下,世子毕竟是平阳王府的人。”
“那又如何?”陈宝昱冷声道,“平阳王府实在是太特殊了些,本朝开国以来还只有过这么一位异姓王,朕看着十分碍眼,是时候提点一二了。”
“萧全。”陈宝昱吩咐道,“待那个内侍将名单递上来,就处理掉罢。”
“是。”
昭华殿点了火盆,陈宝昱将溅了血的纸丢进火中,烧成灰烬。天色阴沉,压得人喘不上气,一场暴雨正在悄然酝酿。
“安远兄,你这病来得好生蹊跷,难不成是撞鬼了?”花错数着攒盒中的果脯,惦念着如何能偷吃一些。
封烨靠在床边,让侍女撤走喝空的药碗,哑声道:“没什么,普通风寒罢了。”
“哪门子的风寒如此严重!”封晴叉腰怒道,“定是你又到贤芳殿通宵值夜,累出病来!我早就说让你离开那破地方,你却如何都不肯!”
“县主娘娘息怒,安远兄是病人,病人。”花错推着封晴将她赶出去,反手关上了房门。
“安远兄叫我前来有何要事?”封烨病了数日,却一直闭门谢客,众人忧心不已,昨日,花错却突然接到了平阳王府递来的帖子,封烨请他前往府中一叙。
“忠义侯可与慎行提起过冠军侯花崇义之事?”
“提过提过!冠军侯是我忠义侯府的巾帼英雄。”花错眼中闪着流光,“冠军侯一个女子,却能成为大旻第一女侯爷,征战十年无一败绩,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那侯爷可有提起过为何时至今日我们少年人皆未曾听闻冠军侯之名,先皇为何下令将冠军侯列为禁忌之言?”
“这个嘛......”花错托着腮,“我爹说,本来这冠军侯与先皇互有情愫,先皇当年还是吴王,许了冠军侯正妃之位,结果凤阳一战冠军侯未能生还,所以......”
花错一脸神秘:“你也知道,当年的萧太后不过是侧妃,若非冠军侯战死,只怕是今天的皇帝都要换人做罢!”
封烨听闻花错所言沉默不语,花错道:“安远兄怎的好奇这件事?你又知晓了什么,说来听听!”
封烨摇头,“并没有,只是前些日子在贤芳殿整理旧史,偶有提到先皇当年之事,有些好奇,想来你必然能知道一些,遂找你来询问一番。”
花错笑道:“没想到安远兄这般正经的人也对皇帝家的情史如此感兴趣!”
封烨看着花错欢脱的模样,本欲出口的话又生生憋了回去,忠义侯所做自有一番道理,不知者反而会更安全一些。
幽兰殿。
“父亲那边怎么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