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昨夜容嫔见了杨家公子?”
“正是。两人说了许久的话,那杨公子言行之间颇为随意,也不知与容嫔娘娘说了什么。”
昨夜婉君惦记着容嫔吃了太多包饭,生怕她积了食,吩咐绿萝前去送些冰牛乳,不曾想今日晨起竟听得绿萝带回了这样的消息。
“可有其他什么人在场?”
“只有阿碧随侍左右。”
“除你以外,可还有旁的人瞧见了?”
“奴婢打量四周,应该是没有其他人见到。”
婉君摇着团扇,眉心微蹙,思虑再三,却终究没说出什么。
“要不要奴婢叫了阿碧前来问上一问?”
“不必了。”婉君摇头,“兴许是容嫔外出消食,恰巧与杨家公子遇到了而已,若是大张旗鼓的问,倒显得刻意。”
“是,奴婢晓得,”绿萝福了身正要退下,婉君却叫住了她。
“慢着,你且寻两个机灵听话的宫女盯着泗溪殿,若是容嫔或是阿碧见了什么外人,不要声张,速来报我。”婉君沉吟片刻,又改口道,“不,你亲自去,莫要让第三人知晓。”
“是。”
众宫妃嫔亲眷在行宫小住两日就要离去,临行前在荷塘小筑一聚。
容嫔喝了许多果子酒,此刻有些昏昏沉沉,便要同婉君告假回殿,正跌跌撞撞地朝婉君而去,杨妃忽然扶住了她。
“容嫔妹妹怎的醉了?可需要上些醒酒汤?”
容嫔连连摆手,“不必麻烦,嫔妾休息一下就好。”
“容嫔妹妹平日只往临华殿跑,我又不常出去走动,你我二人十天半月也未必见上一次。这几日相处倒是觉得容嫔妹妹颇为洒脱,是很好的性子。”
容嫔有些莫名其妙,她并没有和杨妃有太深接触,她又何出此言呢?
“杨妃娘娘谬赞,不过是嫔妾心眼大,人又傻罢了。”
杨妃凑近了容嫔,轻声道:“菡萏池假山,有人等你。”
容嫔一愣,正要询问时,杨妃已经转身离开。
“娘娘,您醉成这副模样,我们真的要去吗?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杨妃不是这样的人,许是有什么要紧事。”
待她到了假山后,便瞧见了一个纤长的背影,是杨家公子。
容嫔大吃一惊,忙左右观望一番,见四下无人,厉声道:“杨公子你疯了?竟敢私自约见本嫔,还叫杨妃来传信,你究竟是何居心!”
那人转过身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他从袖中取出一只木盒,小心递到容嫔身前。
“草民听杨妃说......容嫔娘娘受了伤,怕是不能再跳舞了......草民、草民从前并不知情,所以、所以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你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是......想来不能跳舞定然让娘娘心中很是伤感,草民虽是无心之举,却终究是触到娘娘心痛之处,所以、所以做了个小玩意送给娘娘。”
容嫔打开木盒,盒子里是一只摇头晃脑的泥娃娃,泥娃娃笑得眯起眼,手脚都能活动,在容嫔手中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