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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为利益而往！
也因利益二字，而泯灭人性！
无人可以免俗，萧云自认不行，她周太后也不行。
所以，周太后说什么，萧云都装作没听见，不予理会。
而察觉出萧云内心对自己说的多有抗拒，周太后并未跟萧云就此多作争论。
她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套在右手腕上的佛珠。
然后，她不怒不气，心平气和的继续道：“周文宣之罪，诛灭九族也不为过！可，皇上有想过其后果嘛？满朝文武，一半是他周文宣的人！大胤地方官吏，也多是他的门生故吏！”
萧云闻言眉头不经意的皱起。
这些，他当然知道。
只是不想去想罢了。
可偏偏有人要在他耳边提起，让他想起这些，想起就令人心烦的事。
见萧云似有所动容，周太后暗松口气，随后接着道：“杀人容易！可杀了之后呢？皇上，哀家来就是提醒你，万不可冲动行事！即使要杀他周文宣，也得先有万全之策，以免天下大乱。”
说完，见萧云似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周太后转身便离开了奉天殿。
她来此，好像只字未提为周文宣求情的事。
可又字字在提醒萧云，不要杀周文宣，杀了可能会导致天下大乱。
这一刻，萧云才深深的感受到周太后的厉害之处。
明明想保下周文宣，以保她的太后之位。
却就是不开口，三言两句，就将问题所在扔给了萧云，由他自己去决定。
望着周太后离去的身影，萧云坐在御案前面无表情，许久嘴角才不经意的微微翘起，露出一抹咬牙切齿的冷笑。
“好一个提醒！朕，用得着你来提醒嘛？”
“他周文宣所犯之事，就是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朕要杀他，谁也保不住！你，也一样！”
“天下大乱又如何？朕，何惧之？”
紧握了下拳头，萧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朝殿外喊了一声：“刘谨！”
“陛下，奴才在！”
刘谨立马小跑来到萧云跟前。
萧云冷眼瞥了一眼，冰冷道：“东厂的探子，现在是否遍布全国？”
在萧云的暗中支持下，刘谨手里的东厂就从未停止过向地方上渗透。
“回陛下，东厂的探子现已经在南方各地扎根深入，但北方因多是各藩王封地，奴才的人难以渗透。”
刘谨小心翼翼的看了萧云一眼，心里有些发虚。
萧云不满的皱了下眉。
刘谨见到，顿时吓得扑通一声，迅速跪倒在地。
“陛下！奴才办事不利！请陛下责罚！”
东厂，是萧云手里的一张暗牌。
不到非必要，萧云不想暴露。
而眼下，整个东厂还处在迅速发展渗透的阶段，萧云虽不满，可也没打算过多的苛责。
“起来吧！”
淡淡看了一眼，萧云不冷不热道：“东厂，乃朕之眼睛！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都要在朕之眼内！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人渗透进各地方！”
“奴才遵旨！奴才定不负陛下圣恩！”
刘谨叩首后，缓缓起身，同时战战兢兢的心也顿时狠松了口气。
“张元现在如何了？”
萧云拿起手边的茶，淡淡的喝了一口，放下随意问道。
张元被秘密抓捕后，一直在东厂手里。
“回陛下，张元很好。吃完就睡，睡完就吃。”刘谨恭敬道。
“此人的底细，可查清楚了？”萧云抬眼瞥了一眼。
刘谨微微颔首：“奴才已查清！张元，开乾三年生人，太古口人。太古口毗邻辽国，常年遭受辽军袭扰！太和五年，辽军南下，途径太古口，烧杀虏掠，张元父母被杀，张元则幸被秦王殿下所救。”
“从此，时年二十的张元，就一直跟随秦王殿下，在战场上多有立功！后，太和二十三年，忽然从幽州消失，说是战死，实则以商人身份偷偷潜入了京师，为秦王殿下打探京师动向。”
一口气说完，刘谨嘴都快说干了。
“他可愿弃暗投明，效忠于朕？”萧云淡淡问道。
刘谨摇摇头：“陛下，此人非常重情重义，秦王殿下对他有救命之恩！不管奴才怎么威逼利诱，他就是不为所动。就刚才那些，还是奴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别处打听到的。”
“那他可有软肋？比如亲人什么的？”萧云皱起眉头。
刘谨想了想，依然摇摇头。
至少在他看来，没有。
萧云就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
他本来还想着能收服张元呢，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你下去吧！朕要看奏折了！”
萧云挥挥手。
“奴才告退！”
刘谨躬着身，轻手轻脚的退出奉天殿。
但他并没走远，就在殿外侯着，方便萧云随时叫他。
不知过了多久，守在殿外的他，忽然看见一个羽林军匆匆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