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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会忘记我吗?”
钟畅的手腕突然被陶愿扣住,抠的生疼。她双眼疑惑望向陶愿。“你说什么?”
陶愿没有答话。
钟畅在安静等陶愿说话。
这静谧的房间仅有钟畅和陶愿两个人,他们两个人都沉默地对望,没有说出一个字,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陶愿眼底骤然出现一片猩红,脊背绷紧,苍白的手指紧紧扣住钟畅的手腕,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嘶嘶的笑声。
在昏暗的环境下,陶愿的眼眸不似往日的平和,反倒成了猎人捕捉猎物般锐利。
见此情况,钟畅反扣住陶愿的手,探寻他身体是否出现问题。
他是魔怔了?
“钟畅啊,你怕死吗?”
怕死吗?
钟畅不知道陶愿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当陶愿问她这个问题时,她先是一怔,心底里反问自己会不会畏惧死亡。“应该怕吧。”
她会害怕死亡,这意味着见不到父母,见不到师姐,也见不到师兄。
“那你为什么总要送死呢?”
她有送死吗?
钟畅面色淡染,摇头。“我为什么要送死呢?”
陶愿亮起的眼睛再一次暗下来,冉冉上升的星辰已然下落,他嘴里念念有词,多数话说的很含糊。
钟畅只能清楚听见一句话——
“在玄枵时是这样。”
“玄枵啊。”钟畅喃喃道,“因为不能退啊,那个时候就算再害怕也要上去,哪怕真的会死。”
陶愿眼睛发红死死地盯着钟畅看,眼圈肿胀,喉结一上一下滑动,似乎在考虑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不要再抛下我了,可以吗?”
钟畅鬼使神差般应下了。
陶愿终于笑了,
他仰起头看一身浅色衣裳的钟畅,看她如瀑般的黑发,看她的面容比往日更清冷,隐隐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说:“说好了。”
钟畅轻轻嗯了一声。
“咳——”断机的声音在帷幔外面响起,他故意大声咳嗽几声。他瞧着帷幔里头的人没有再继续说话,才走过去说,“我进去了。”
“嗯。”
“嗯。”
等到两个不同的嗓音同时响起,断机才把帷幔挑起仔细打量钟畅和陶愿说:“我来看看他情况如何。”
陶愿醒来那一刻,钟畅便按下桌子的一处机关。这机关联通断机和郁蔓云此时所在的地方。
只要把这开关按下去,他们就直到陶愿已经清醒了。
听见断机的话,钟畅松开陶愿的手,立即起身留出位置给断机。“那我先出去了。”
“小师妹这性格倒是有几分像从前了。”
钟畅听见这句话,走到门口的不发停滞,回头看一眼断机。“师兄你说什么?”
断机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连连摇头,什么都没说。
他这个师门,除去师尊偶尔会开个嘴瞎扯几句胡话,剩下的一个两个都是被锯了嘴的闷葫芦。
大师兄风斩,间歇性犯蠢,反应迟缓,打起架来比谁都狠,心中想着念着都是剑,只要囤的食物足够,只要不觉得饿,他就能在剑上带上好几个月。
师妹绛纱,一心扑在为璇玑城主拓展事业上,整日抱着飞艇等东西不放手,无论去哪里手上或袋子里都能看见各类制作品。
最小的那个师妹就更不用说了,她初初进门还是安静乖巧,来去踪迹都可循。时间长了,断机才知道钟畅不是安静乖巧,仿佛是天生性情冷淡,喜欢行无辙迹,纵意人生,居无室庐也能以草为席、以花为被。
有闲情逸致时候会和亲近的人撒娇。撒起娇来也不如其他女子般娇憨,脸上该是怎样冷情,还是怎样冷情。
也正是因为这个性子,三年前的钟畅突然撒泼打滚要外出当流浪医修,他们一眼就发现钟畅有问题。撒泼打滚不说,不想担起少主责任离家出走不说,脸上表情生动了许多,他们怎么看怎么别扭。
因为一直没发现其他问题,钟畅身上也不见得有其他东西附身。谁让钟畅是家里的独女,在师门里还是最小的师妹,他们也就放手让最小的孩子横冲乱撞。
钟畅大不了就撞个头破血流回来,他们再给她止血补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