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老天师下山
……
龙虎山上。
老天师张之维神色平静，一言不发，身上带着沉重的气势。
他大踏步向前走着，在他身边跟着一个温润如玉的青年。
青年身姿挺拔、白肤银发、长发及腰，眉心点一朱砂，长相俊俏，白衣飘飘，每日里总是不言苟笑。
此青年正是张之维第十个徒弟，张灵玉！
张灵玉不时扭头打量走在前面半步的老天师，眉毛皱起，心事重重。
在他的眼前，师父张之维不管何时，都一副没个正经的样子，也可以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但是现在很反常，是因为蛊真教教主吗？
张灵玉知道自己的师父要与蛊真教教主一战，但在他看来，身为天下第一的师父，这一次也应该凯旋而归。
张灵玉在秦岭时，与蛊真教教主苏阳有过交集，苏阳对他有恩。
这一次师父下山‘收拾’蛊真教教主，张灵玉心中想着为苏阳美言几句。
但是师父的气氛很不对劲，甚至给人一种此去生死无论的感觉。
这让张灵玉的心情也沉重起来。
……
张之维带着张灵玉来到了供奉历代天师的祖屋之中。
张灵玉看到师父张之维很郑重其事。
“给你。”张之维递给张灵玉三根香。
张灵玉恭敬的接过。
他看到，张之维跪在蒲团上，给桌子上历代天师的牌位磕头。
“置之死地而后生，历代天师等待的敌人出现，我若胜于敌人，当如何？败于敌人，又当如何？”张之维脸上闪烁出茫然之色。
他定定的看着历代天师的牌位，茫然了一会儿，又恢复平静与沉重，恭恭敬敬的将三个响头磕完。
张灵玉脸色变了变，不知道师父张之维说这些的话的含义。
怎么下山教训苏阳，还有不知情的隐秘不成？
带着这些心事，他有学有样，跪在旁边的蒲团上，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之后，张之维站起身来，向前一步，将三只香插入香炉之中。
张灵玉紧随其后。
“送为师一程，聊聊天。”做完一切，离开祖屋，张之维道。
“是。”张灵玉恭敬应道。
两人离开院子，向着龙虎山下走去。
天空之上黑云密布，雷霆耀眼不休，非常不正常。
张灵玉带着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仅如此，他对于山下之事，也不曾了解。
从龙虎山上，无法望到山脚。
走在下山路上，张之维面色沉静，张灵玉落后半步跟着，一步一步向下。
张之维目光一闪，忽然道：“灵玉，我知道你有想问的，你问吧？”
张灵玉心中一动，他心中的疑问很多，此时问出第一个问题：“师父，罗天大醮还未彻底结束，明天是最后一场，我与张楚岚的决战，作为此次大会的奖励之一‘通天箓’，您为何刚才就给徒儿了？徒儿恐怕不配修行此绝技……”
张之维冷哼一声，道：“伱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是我和老陆说的算，我俩都没有意见，你还有什么心理障碍？还是你认为我与老陆，没有眼光，看错你了？”
张灵玉神色一变，连忙抱拳道：“徒儿不是这个意思，请师父息怒！”
张之维眼中闪过无奈之色，“你啊你，总是这样，我不会怪你，还有吗？”
张灵玉皱着眉头，想到了第二个，道：“师父，你贵为正一门天师，公认的天下第一，为何只是下山去教训一个小小的蛊真教教主，却让徒儿感觉……很沉重？徒儿与蛊真教教主打过交道，虽强，但有极限，他不是师父的对手。”
张之维摇头，眼中的无奈之色更多，道：“让你多上网，你呢，你就知道打坐、修道，榆木脑袋了吧？那异人论坛上早就有人分析出来，这次是为师的生死战，蛊真教教主，也不是当初你见到的蛊真教教主，有这个资格。”
张灵玉谦虚受教，但有自己的见解，道：“手机于我如浮云，那地方的消息不为真，徒儿从不相信。”
张之维忽然扭头看向张灵玉，认真道：“为师可以确认的告诉你，那些消息都是真的！”
张灵玉心中一震，张开了嘴巴，停了下来。
两人一起下山，一起向山下走着，张灵玉一停下来，就剩下老天师张之维自己向山下走。
看到张之维的背影，张灵玉回神，合上嘴巴，连忙小跑，追上张之维，重新跟在张之维身侧。
此时的他，脸色沉重很多，道：“师父，那您在历代天师牌位面前所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又是什么意思？”
张之维笑呵呵一笑，目视前方，目光深远，“灵玉，你知道想要当天师，需要经历上一代天师传下‘天师度’吧？”
张灵玉点头，“知道。”
这是历代天师继任都有的程序，是公开的秘密。
张之维道：“天师度呢，你可以理解为，是历代天师存储信息的地方，而其中的信息，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张灵玉一下子想到张楚岚的守宫砂！
那是一种强大的禁制，被中的人，无法说出禁制下的秘密，否则会受到巨大的痛楚，严重者死亡！
张灵玉很聪慧，露出了然之色，结合当前事情，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与此次张之维与苏阳大战有关。
但具体怎么个有关法，就不知道了。
张之维知道的更多一些，但是不能说。
“还有吗？”张之维问道。
张灵玉沉默一会，脸色严肃的问道：“师父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听到这个问题，张之维露出欣慰之色，笑道：“没什么，为师有十个徒弟，就只有你在身边，想多与你说说话。”
张灵玉脸色依然严肃，道：“师父，您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张之维身上徒然露出霸气气息，“为师会活下来的！其实为师也很好奇，为师全力施展，能做到什么程度？也很想看看，有可能杀死为师的蛊真教教主，又凭什么能杀死为师？你不好奇吗？”
张灵玉沉默，表情严肃，担忧张之维的安危，无法与张之维说笑。
张之维收起气势，苍老的脸上出现忐忑，道：“灵玉，你问了为师这么多问题，为师也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张灵玉连忙恭敬道：“师父，您说。”
张之维有些扭捏，最后说出：“张楚岚就在山上，他是我师弟的后人，不管将来如何，你能不能…好好对他？将他当成家人一样？”
张灵玉一怔，抬头看到张之维忐忑的目光，沉默道：“我答应您，师父，您的要求，我都会去办。”
张之维愧疚的望着张灵玉，“灵玉，你啊，就是性格太正直，为师摆脱你这么难的事情，你也会答应，哎，好了，就送为师到这里吧，剩下的路，为师自己走。”
张灵玉恭敬行礼道：“是。”
张之维独自一人下山，抬头望了望天空的四个人形雷电，眼中深沉。
此一战……意义重大，他只知道这一点，不知道其他。
天师度中的信息，只是让他与苏阳一战。
“全力一战……”老天师张之维的平平无奇的双目，亮了起来，体内寂静许久的鲜血沸腾起来！
他很久很久很久没有施展过全力了！
……